第一卷 轮回盘龙第9章 孝心无价知遇恩 盘龙书院纳良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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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书院,学生早已放学回家,书院书房里,张学士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锭银子沉思着,想了想,便把银子放到抽屉里,走到书架旁翻着书看。
一会,却见天宝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躬身道:“学士,书院我都打扫好了。”
学士随口道:“嗯,那你先回去吧。”
天宝躬身道:“是,学士再见。”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时,张学士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道:“哎,等等。”
天宝一惊,忙躬身道:“学士还有什么吩咐”
张学士点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是关于你的。”说着放下书。
天宝惊讶道:“关于我”说着走进书房。
张学士点头道:“天宝啊,你看你在书院帮工,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该考虑下以后了……”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你要辞我”
张学士疑惑道:“辞你”
天宝急道:“学士,我知道,我知道上次因为小雪的事,惹得大家很不高兴,对我也很有意见,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学士,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辞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学士,我求你留下我吧。”
学士恍然大悟,笑道:“你误会了,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天宝惊讶道:“不是”
学士点头道:“嗯,至于你说的这件事呢,放心,都已经过去了。”
天宝惊喜道:“学士你不辞我了”
学士笑道:“什么叫不辞了我压根都没想过要辞你。”
天宝欢喜道:“谢学士,多谢学士。”
学士道:“对了,我这次我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让你和其他学生一样,在盘龙书院读书,你愿不愿意”
天宝惊讶道:“读书……学士您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学士意味深长道:“怎么不可能只要你答应,明天就可以进教室和他们一起听课读书。”
天宝大惊,半响道:“学士,我知道你是好人,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只是个扫地的,根本就没钱进书院读书,学士你能允许我在教室外听,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我从没想过要进来读书。”
学士劝道:“天宝,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用功在教室外听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参加明年的科举你应该清楚,要参加科举就必须是书院出身,你难道想就这么一直在教室外听下去”
天宝一惊,尴尬道:“科举我,我从没想过这个。”
学士笑道:“天宝啊,从你以前的私塾老夫子向我推荐你,让你进书院打杂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留意你了,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清楚”
天宝惊讶道:“学士”
学士点头道:“我知道,当初你之所以进书院打杂,完全是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而你进书院打杂呢,目的其实很清楚,一来可以赚点银子帮扶家里,二来又可以偷听,真是一举两得啊!”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我……”
学士止住道:“哎,你别急,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我有意见的话,也不会让你在外面旁听这么久了……不过,天宝啊,既然你有这份上进之心,就应该把握住机会,进书院读书,以此获得参加科举的资格,这样才能金榜题名,报效朝廷啊!”
天宝犹豫道:“学士,我……我真的不行的。”
学士疑惑道:“不行这是为何你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
天宝尴尬道:“学士,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些年来让我在教室外旁听,但是,我真的没钱交学费。”
学士点头道:“嗯,那你能凑多少”
天宝一愣,犹豫了下道:“我……我只有十五两,而一年的学费就要三十两,我……我怎么可能呢”
学士惊讶道:“十五两那你平时的工钱呢这几年,凑起来也不止这个数吧”
天宝犹豫了下,黯然道:“学士,你也知道,从小我家里只有爹一个人卖豆腐养家,一个人养大我们兄妹三个,很不容易,直到去年我们才还清欠人家的钱,现在我的工钱大部分都交给爹用在家里开销上,有时候又要帮小鱼去看病,所以,根本没什么钱,这十五两都是我平时在外面帮人打杂一点一点攒下的,本来我打算再凑个两年,凑够三十两再……再进书院读书的……”
学士惊讶道:“原来这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一个至孝之人,现在朝廷所缺的,也正是像你这样的人,天宝啊,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其实,私塾的苏老夫子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但是,在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又改变了主意,想考验考验你,所以和苏老夫子打了个赌。”
天宝惊讶道:“打赌”
学士点头道“不错,我赌你一定会来求我,让你进书院读书……但是,直到今天,你还是没来求我,所以,我输了,苏老夫子赢了,他比我更了解你。”
天宝惊讶道:“学士,我……”
学士道:“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不想欠别人什么,想靠自己的力量克服困难……”
学士继续道:“天宝,你的想法呢,也许是对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人生能有几个两年或者两年后的天下,又将会是什么有个成语叫做……时不待人啊!”
天宝一惊,学士继续道:“所以,有时候一个懂得借力、借势的人,善于借用各种力量,帮助自己达成目标的人,往往比一个只会埋头苦干、蛮干,冥顽不灵的人更有成就,更容易成功,成就大事业,天宝,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天宝点头道:“学士您说的是,我同意,但是……”
学士打断道:“既然你认为对,那就行了,既然是对的,为什么不试着改变自己的看法,接受别人的帮助呢”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我知道您的好意,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担心……还不了你的钱,十五两这么多,太多了。”
学士打断道:“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要因为这区区十五两而有太多的顾虑,这十五两,算我借给你,至于怎么还嘛,就用你每个月的一半工钱抵扣,剩下不足的呢,等你高中了,再还我不迟。”
天宝一惊,担心道:“学士,我……我怕我中不了,到时候怎么还你啊。”
学士笑道:“反正这些钱我也不急用,如果明年中不了,还不了的话,那就后年好了,再不行的话,大后年也可以,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让我等这么久的。”
天宝惊讶道:“学士,你真的愿意借我”
学士点头道:“那当然,天宝啊,这年头,我只听过借钱难,还从没见过借钱给人家还不要的,天宝啊,你就应下来吧,明天就进教室读书,好吗学士我可还是第一次求人呢,完全是因为看你是个人才,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
天宝一惊,忙道:“学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学士打断道:“好了,你不反对,那我就算你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办,明天你把手续给办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哈,不早了。”
天宝犹豫了下,跪下叩头道:“谢学士,天宝一定不会让学士您失望的。”
学士忙扶起来道:“哎,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就跪下了呢”
天宝感激道:“就算让我跪学士一万次,我也愿意,多谢学士。”
学士看着天宝欢喜的样子,一阵感动,点头道:“嗯,好了,很晚了,快回去吧,哈。”
天宝躬身道:“嗯,学士再见。”说着躬身退出去。
学士看着天宝出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沉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回桌旁,拉开抽屉,脑海里不由的想起日间秀姐前来拜访、假托交付银子之事来……
傍晚,十里香大堂,力士和爱楠坐在桌旁,似乎在等着什么,秀姐站在柜台里算着帐。
爱楠看了下门外,不耐烦地道:“这个天宝,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啊,真是急死了。”
力士疑惑道:“爱楠,你急什么好像要急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急吧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了”
爱楠自觉失态,咳嗽了几声,急道:“唉,我说力士,天宝是你弟弟,他这么晚不回来,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啊”
力士急道:“他……他当然是我亲弟弟了,天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迟点回来,说不定是因为书院有事耽误了,很正常的嘛,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的。”
爱楠气道:“好好好,我不急行了吧,他又不是我弟,出事了老爹找的又不是我,我着哪门子急啊我。”说着气呼呼地坐到一边。
秀姐在柜台看着,一阵无奈,心里也有点担心,道:“力士,要不你到街上看看,这时候还没见人,是有点晚了,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力士犹豫了下道:“好,我去看他回来没有。”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天宝带着小鱼急步进来,天宝欢喜喊道:“大哥,我回来了。”
力士惊喜道:“你总算回来了,你看,我说他会自己回来的嘛,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爱楠心里一阵欢喜,兀自气道:“嗬,这次是他走运,你以为每次都会这么走运吗”
天宝疑惑道:“大哥,爱楠,你们这是怎么了”
力士没好气道:“什么怎么了这个爱楠啊,他担心你这么晚不回来,怕在外面出什么事,嗬,要是他这么担心的话,我把这个大哥的位置让给他好了,省得有些人瞎操心。”
爱楠气道:“谁稀罕,这个位置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天宝恍然大悟,忙劝道:“大哥,爱楠,多谢你们关心,让你们担心了,真不好意思,这次的确是有点事耽误了,是我不好,你们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力士、爱楠齐齐“嗬”地一声转过脸去。
天宝一阵尴尬,忙走到柜台边笑道:“秀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秀姐惊讶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力士听得,忙跑过来道:“你捡到钱了见者有份哦。”
天宝笑着摇头道:“不是。”
力士一愣,失望道:“切,不是早说嘛,浪费我感情。”
爱楠挖苦道:“不是捡到钱看你那贱贱的样子,肯定是看到哪家漂亮姑娘了是不是,快说是哪家的”
天宝尴尬道:“爱楠,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像那样的人吗”
爱楠端详着天宝,把天宝看得有些不自在,疑惑道:“看我干嘛”
爱楠思索道:“嗯,你的确不像,不像好人,因为你就是一个花花肠子的采花大盗。”
天宝一愣,秀姐一阵莞尔,劝道:“爱楠,你就别乱说了,天宝不是那样的人,照我猜啊,一定是你在书院里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是不是”
天宝笑道:“还是秀姐你了解我,看看你们两个,把我想的这么不堪。”
力士嘀咕道:“捡钱又怎么了钱不好吗”
爱楠有些生气,冷笑道:“嗬,谁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说不定你是追着人家到家门口,被赶出来,现在才回来呢。”
天宝急道:“真不是,爱楠,你可不要冤枉我。”
秀姐劝道:“好了好了,天宝,你快说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到底是什么好事呢”
天宝心情一阵激动,忙道:“你们听好了,这个好事呢,就是,我终于可以进书院读书了。”
众人一惊,秀姐回过神来,惊讶道:“是吗你说的是真的”
力士急道:“天宝,你骗人也不打草稿,你哪有钱去书院读书”
爱楠心里欢喜,忙道:“真的你用的什么旁门左道混进去的”
天宝急道:“旁门左道我可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进去的好不好。”
力士惊讶道:“光明正大你哪有钱去读书,爹给你钱了”
天宝忙道:“不,不是,说来还要多谢学士,他说明年就是科考了,他想让我也去参加,所以,先帮我出一半的钱,让我进书院读书,好有机会参加明年的科考。”
爱楠一惊,忙把秀姐拉到一边,小声道:“秀姐,这钱”
秀姐忙嘘声道:“嘘!”
爱楠回过神来,坏笑道:“秀姐,你怎么想出这个办法啊也不告诉我。”
秀姐瞪了爱楠一眼,走过去笑道:“天宝,恭喜你,学士这么好意,你可要努力点,别辜负了他的好意啊。”
天宝点头道:“秀姐,你放心,我会努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将来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
爱楠点头道:“天宝你一定行的,对自己要有信心。”
天宝点头道:“嗯!”
力士疑惑道:“上书院读书的学费是三十两,学士借你一半,那另一半呢你哪来十五两啊”
天宝一愣,犹豫了下,尴尬道:“大哥,其实……其实那十五两是我,是我平时帮人家打杂攒下来的。”
力士一惊,半响气道:“啊好啊你高天宝,你居然……居然瞒着我们存私房钱还是十五两比我的整整多了五两。”
天宝急道:“大哥,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力士气道:“我不听你说,你存私房钱,就是不对,我的私房钱被爹收了,你的却没收,不行,我找爹去,嗬,爹偏心。”说着转身跑出去。
天宝大惊,急道:“大哥,大哥……”忙追出去,小鱼一惊,也追了出去。
秀姐、爱楠半响才回过神来,秀姐纠结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爱楠无奈道:“还能什么事,上次我去他们家的时候,我气不过,使了点小心眼,让力士藏在箱子里的十两私房钱给老爹收了,这时候,他发现天宝也存了私房钱,而且比他的还多,他当然很生气了。”
秀姐恍然大悟,爱楠疑惑道:“秀姐,你真的把银子给那书院学士,让他借给天宝”
秀姐点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主意,老爹他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这些年来,我能帮就帮点他们,老爹和天宝一直都很感激,不愿再接受我的帮助,我要是直接跟他们说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接受,所以,我就只能假借学士之手,想不到今天早上我去书院跟那张学士一说,原来他也很欣赏天宝,很愿意帮这个忙,所以就答应了。”
爱楠点头道:“嗯,原来是这样。”
秀姐感叹道:“其实,天宝从小就很懂事,读完私塾后,老爹供不起他进书院,他也不抱怨,自己去求私塾的老夫子帮忙介绍,进书院打杂,偷偷学,平时一有时间就出去给人打杂,挣钱攒学费,有次让我看到他在米店帮人家送货,他就推说只是路过帮忙而已,我实在不忍心,就让那个老板多关照他,这么多年下来,他都一直坚持着……”
爱楠担心道:“但是,现在力士说他攒私房钱,这不是冤枉他吗那怎么办啊”
秀姐叹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力士懂事点,别这么计较了。”
爱楠想了下,点头道:“嗯!”忽而眼珠子一转,腻声道,“秀姐,好秀姐……”
秀姐惊讶道:“干什么……有话就说,不要这样,好肉麻。”
爱楠笑道:“秀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看,如果顺利的话,天宝就要上书院读书了,他一上书院,那就没时间陪我玩了,我也想去书院读书,你说好不好。”
秀姐惊讶道:“你也去……”
爱楠抱住秀姐腻声道:“好嘛,求你了秀姐……我就要去,好不好嘛……”
秀姐担心道:“你去但是你……你去习惯吗”
爱楠忙道:“习惯,一定习惯的,秀姐,你就让我去吧,我求你了秀姐。”
秀姐犹豫了下无奈道:“事情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说不准去,还有用吗你去可以去,但是,我可事先声明,不能在外面乱来,知道吗”
爱楠大喜,忙道:“秀姐,你就放心吧,我在书院呢,绝对不会乱来的。”
秀姐点了下爱楠,嗔道:“我记住你这句话,如若违背,看我不把你赶回来端菜。”
爱楠一惊,急道:“秀姐,别这么凶嘛,这么凶就不好看了,来,笑个嘛!”
秀姐嗔道:“你少来,嬉皮笑脸的,我可说的是真的。”却不由得笑了出来。
晚,高家,高寨主、天宝、小鱼坐在桌旁默默吃着饭,力士却坐在门口,扭过脸去生着闷气。
天宝看着一阵不忍,忙道:“大哥,过来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力士气道:“我不吃。”
高寨主道:“别管他,不吃拉倒,一会吃完,把剩下的饭菜拿去喂鸡。”
力士一愣,气得奔过来急道:“爹,你偏心,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高寨主、天宝一惊,高寨主急道:“力士,你胡说什么,你们,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犯什么混啊你”
力士急道:“我没犯混,为什么你收了我的私房钱,就天宝的没收你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高寨主一愣,看了下力士,叹了口气道:“坐下。”
力士犹豫了下,堵着气坐下来。
老爹犹豫了下,劝道:“力士,你都这么大人了,也该懂事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收天宝的,却收你的”
力士急道:“我不知道。”
高寨主叹气道:“那是因为我让他存的。”
力士一惊,急道:“你让他存的为什么”
高寨主痛苦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为了带大你们,借了多少债吗小鱼她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要看大夫,光靠我卖豆腐,能还得完吗”
天宝一阵黯然,劝道:“爹……”
力士一惊,疑惑道:“那……那是怎么还的”
高寨主看了眼天宝,擦了下眼睛,黯然道:“你这个做大哥的,却不懂事,光知道吃喝玩乐,好吃懒做,靠你不借新债就不错了。”
力士一愣,一阵惭愧,急道:“那,那……”
高寨主黯然道:“天宝他比你懂事,我没能力供他上书院,他也不怪我,自己想办法进书院打杂,平时还四处打杂挣钱,就是天宝他这一点一点地把债还清的,你知道吗”
力士惊讶道:“天宝,你……”
天宝劝道:“爹,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
高寨主激动道:“过去怎么过去到现在你还这样做,大部分的钱都交给我拿去还债,自己只留下一点,一点一点地攒学费,那还是我逼着让你留的,而你这个大哥,却说我偏心,偏心你……”
力士一惊,急道:“这,这……天宝,爹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高寨主叹气道:“说跟你说,有用吗你在十里香打杂,才多辛苦你就拈轻怕重,好吃懒做,整天喊累,要不是秀姐好心收留你,换了别的老板,你早被轰走了。”
力士一惊,急道:“我,我……天宝,我错怪你了”
天宝劝道:“大哥,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好错怪的,我知道你身子重,干一会就累,所以才不让爹告诉你,免得你也像我一样,要出来受苦。”
力士一阵感动,激动得抱住天宝道:“天宝,大哥冤枉你了,天宝,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天宝……”紧紧抱住天宝。
天宝也不由得一阵感动,抱住力士感动道:“大哥……”落下泪来。
半响,力士放开天宝,感动道:“天宝,你放心,这钱,是你辛辛苦苦攒来的,你就放心拿去上书院好了,要是不够的话,就拿我的,叫爹把我的给你好了。”
高寨主、天宝一惊,天宝感激道:“大哥……”
力士感动道:“天宝……”紧紧抱住天宝。
高寨看着二人,不禁一阵感动,激动道:“力士,你能这么想,那我这个做爹的就放心了。”
力士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很懂事的,天宝,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好吗”
天宝忙道:“没事的大哥,我都想好了,如果我进书院读书的话,放学后我还可以继续在书院干活的,至于外面,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了。”
力士急道:“这怎么可以呢,要是你还在外面干活的话,怎么可能安得下心去读书呢”
天宝一愣,忙道:“大哥,你放心,我可以的,况且,我们家现在也不好,还要凑钱治小鱼的病,我不想小鱼她一辈子都这样说不出话。”
力士犹豫道:“这……”
小鱼一阵感激,比划着道:“爹,大哥,二哥,你们不用理我,我没事的,你们不用再找大夫治我的病了。”
天宝劝道:“小鱼,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二哥在,二哥就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让你开口说话的。”
力士激动道:“对,小鱼,你放心好了,大哥不会让你哑巴一辈子的。”
小鱼一阵激动,比划着道:“大哥,二哥……”
高寨主一阵感动,点头道“力士,天宝,看着你们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力士,你也不用劝天宝,这么多年了,天宝他还不是坚持下来了,如果你真想帮他的话,在十里香干活就勤快点,对得起你这份工作。”
力士点头道:“爹,我知道。”
高寨主松了口气,点头道:“这就好,哎,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饭,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力士一愣,忙道:“好,我吃我吃,爹你看,我肚子都饿扁了。”忙拿起碗筷来,夹了筷子菜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高寨主,天宝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阵无奈。
高寨主忙道:“天宝,小鱼,你们也别都看着了,快吃,吃饭。”
天宝忙道:“嗯,爹吃饭。”说着拿起碗筷来吃饭。
次日上午十里香,店门还没打开,秀姐带着爱楠从楼上下来。
爱楠打着哈欠抱怨道:“秀姐,你怎么这么早把我拉起来啊,我都还没睡够呢。”
秀姐责备道:“还没睡够天都大亮了,还睡”
爱楠疲倦道:“但是我真的很困嘛。”拉开大门却见高寨主带着小鱼在门口等着,惊讶道,“老爹……”
秀姐惊讶道:“老爹……”
高寨主忙道:“秀姐、爱楠,早啊,我……我找你们有点事。”
秀姐道:“老爹,小鱼,来,都进来坐吧,这么早,吃早餐了吗在这吃点吧。”
爱楠忙道:“是啊,先吃早餐吧,来,小鱼,进来。”
高寨主忙道:“谢谢,我们已经吃过了,吃过了。”带着小鱼跟着秀姐、爱楠走进去。
一会,四人坐定,秀姐见老爹低着头,很是犹豫的样子,疑惑道:“老爹,你来找我,有事不妨直说,都是街坊邻居的,不用客气。”
爱楠也道:“是啊老爹,有什么说出来好了,不用客气的。”
高寨主看了看秀姐和爱楠,犹豫了下,终于下定决心,黯然道:“秀姐,本来我们麻烦您已经够多了,我不该再来烦你,但是,你看我在这盘龙镇,也没什么亲戚,我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才来找你……”
秀姐忙道:“这我知道,老爹你说吧,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帮。”
高寨主一愣,忙道:“谢谢,谢谢秀姐,您也知道,过两天天宝就要到书院去念书了。”
秀姐点头道:“嗯,他告诉过我,有什么问题吗”
高寨主忙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力士他,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但是,现在天宝去书院读书了,如果我不让他去的话,我这心里,心里总是觉得对不住他,怕他怪我偏袒天宝……但是……”
秀姐疑惑道:“昨天我看力士他有点激动,他现在没事了吧”
高寨主忙道:“没,没事,他也同意天宝去读书了,可……可我就是自己觉得对不住他,所以……”
秀姐疑惑道:“所以,你想让力士也去读书”
高寨主一愣,无奈道:“嗯,我知道……我知道让他去读书的话,就是浪费钱,但是,我这心里,真的感觉……”
秀姐心里了然,不由得一阵感动,点头道:“老爹,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你的心里,天宝、力士你都是一样的心疼……老爹,力士进书院的钱,我帮出着。”
高寨主惊讶道:“这……秀姐,谢谢,您真是我们高家的大恩人啊,秀姐我给您跪下了。”说着就要跪下。
秀姐、爱楠一惊,忙道:“老爹,您这是干什么……”
“老爹,您快起来。”忙扶住高寨主。
秀姐扶着高寨主坐下,劝道:“老爹,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叫我怎么担得起呢”
高寨主心里欢喜,忙道:“谢谢秀姐,谢谢。”
秀姐笑道:“老爹,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银子。”说着走向柜台。
高寨主忙道:“秀姐,您借我五两就够了,我还差五两。”
秀姐惊讶道:“五两”
高寨主点头道:“嗯,力士那小子存了十两的私房钱,再加上平时我存下的十五两,一共是二十五两,秀姐,你再借我五两就可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
秀姐恍然大悟,点头道:“嗯,没问题。”说着走到柜台,犹豫了下,拿了两锭银子过来放到高寨主面前,道,“老爹,这四十两银子你拿着。”
高寨主惊讶道:“四十两秀姐,我只借五两就够了,不用这么多。”
秀姐看了眼一旁的小鱼,牵过小鱼的手柔声道:“老爹,这四十两呢,三十两是给小鱼进书院读书的,五两是给力士读书的,至于多出的五两,你就自己留着做急用,你们一家四口人,没点银子在家怎么成”
高寨主惊讶道:“秀姐……你,你是说让小鱼去读书”
秀姐点头道:“我知道,比起力士来,小鱼不会说话,更不适合读书,但是,天宝、力士、小鱼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着长大的,要是力士和天宝去书院读书了,留下小鱼一个在家,很孤单的,对她也不好。”
高寨主看看小鱼,不由得一阵感动,犹豫道:“秀姐,你说的我也懂,也明白,但是,这……这银子花的太多了,我……我怕我们还不起啊。”
秀姐劝道:“没关系的,现在还不起,那以后慢慢还就是,我又不急着这钱用,您就放心让他们去吧……”
高寨主心里一阵激动,感动道:“秀姐,谢谢,谢谢你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我,我这里有件东西,可能值点银子,秀姐你帮我拿到当铺当了吧,先还着您的银子。”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手帕来,一层层打开,拿出一个晶莹的玉镯子,颠巍巍地递过去。
秀姐惊讶道:“这是”
高寨主黯然道:“这个玉镯子……是当年孩子他娘留下的,我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刚才我就想拿着去当铺,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才找秀姐您借钱,但是现在看来,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秀姐不由得有些感动,拿过玉镯子端详了下,放回高寨主的手里,劝道:“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能要这个。”
高寨主急道:“秀姐。”
秀姐劝道:“老爹,这么多年,无论怎样,你都舍不得拿出来,现在你为了孩子们,把它拿出来,我真的很感动,你的心情我也能明白……你一人带大他们三个不容易,其实呢,这三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心里面,我早就把他们看成了我自己的亲人一样了,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打算着送他们到书院读书,现在既然这样了,你还是把这个镯子收回去吧,这个镯子,一旦失去了,就算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
高寨主犹豫道:“这……但是……”
秀姐劝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高寨主犹豫了下,拉着小鱼站起来躬身道:“谢谢,多谢秀姐,你可真是孩子们的大恩人啊,小鱼,快谢谢秀姐。”
秀姐忙止住道:“老爹,你快别这么说。”
小鱼比划着道:“谢秀姐……”
秀姐看着小鱼,不由得一阵爱怜,蹲下来搂住小鱼,慈爱道:“小鱼乖……以后在书院要好好听夫子的话,知道吗”
小鱼一愣,忙使劲地点着头。
一会,秀姐和爱楠送走高寨主、小鱼走回十里香,爱楠搂着秀姐脖子,笑道:“秀姐,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崇拜了,我对你的崇拜就像,就像那滔滔的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
秀姐挣脱爱楠,看了眼门口,责备道:“你疯了你,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要是被人看见,看你还要不要脸”
爱楠一惊,忙看了看门口,见没人才松了口气,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不要女扮男装,换回女儿身好了。”
秀姐气道:“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闹着玩吗你说换就换”
爱楠一惊,随即顽皮地向着秀姐吐了下舌头,笑道:“这么凶干嘛开个玩笑也不行。”
次日早上,天宝、力士、小鱼三人换上一身整齐的书院服装,身上背着书包,欢喜地从里面堂屋出来。
力士对着在一边整理豆腐摊的高寨主喊道:“爹,我们去书院了。”
高寨主惊讶道:“这么早”
天宝笑道:“爹,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十里香找爱楠呢!”
高寨主一愣,拍了下脑袋道:“我怎么忘了,爱楠也去书院读书,好了,快去吧,叫上爱楠一起。”
力士点头道:“爹,那我们走了。”说着和天宝、小鱼往外面走去。
高寨主忙喊道:“路上小心,快点回来。”
天宝、力士远远回道:“哎,知道了。”
高寨主看着三人出去,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概,脸上露出了笑容。
天宝、力士、小鱼走到十里香门口,却见秀姐在柜台里用鸡毛掸子打扫着柜台。
天宝忙道:“秀姐,爱楠呢”
秀姐惊讶道:“你们这么早啊,爱楠刚起来,现在还在里面吃早餐呢。”
力士笑道:“第一次上书院,当然要早点,给夫子一个好印象了。”
秀姐点头道:“我昨晚都跟他说了,叫他第一天要早点去,但他就是不听。”
天宝忙道:“秀姐,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秀姐点头道:“那你们进去叫他吧,估计他现在也该吃得差不多了。”
天宝道:“那我们进去叫他。”说着和力士、小鱼往里面走去,远远地喊道,“爱楠……”
里面,爱楠正细细地喝着小米粥,听得声音,惊讶道:“天宝”忙大口地喝了几口,奔出来道,“天宝,你们怎么这么快啊,我正吃早餐呢,要不要也来点”
天宝忙道:“我们吃过了,正好路过,想叫上你一起,好有个伴。”
爱楠欢喜道:“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上学,一起回来好了,你们等下,我马上就吃好了。”说着跑回去几口把那小米粥喝完,跑出来道,“我吃完了,可以走了。”
天宝、力士、小鱼一惊,看着爱楠不由得笑出来,爱楠一阵疑惑,急道:“你们笑什么”
力士笑道:“爱楠,我们笑你脸上……”指着自己嘴边,却见爱楠的嘴边有好几颗黄黄的小米。
爱楠一阵尴尬,忙道:“不好意思,刚才吃的太急了,你们等下,我先去洗个脸。”说着转身跑上楼而去。
天宝忙道:“白兄慢点,不急的。”转眼却见力士从厨房里出来,嘴里还啃着根油条,一愣,责备道,“大哥。”
力士笑道:“能吃就别浪费嘛,走,我们到外面等。”
天宝一阵无奈,只得和力士、小鱼往外面走去。
一会,秀姐送爱楠、天宝、小鱼、力士他们从十里香出来,叮嘱道:“爱楠,你在书院,一定要好好听老夫子的话,不要随便惹事,知道吗”
爱楠不耐烦道:“知道了,这事,你都说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天宝劝道:“秀姐,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爱楠的。”
力士也道:“是啊秀姐,有我力士在,绝对没人敢欺负爱楠的。”
秀姐放心道:“嗯,有你们我就放心了,快去吧,别迟到了。”
众人忙道:“秀姐再见。”转身往街上走去。
秀姐忙道:“小心点……”看着四人说说笑笑远去,不由得一阵感概。
天宝、爱楠、力士、小鱼欢喜地走在书院门口前面的路上。
力士道:“爱楠,不如等会我和你坐一桌吧。”
爱楠一愣,担心道:“跟你,算了吧,我怕你的油腻味把我给熏晕了。”
力士疑惑道:“你不跟我,那你跟谁啊”
爱楠笑道:“跟谁跟天宝、小鱼都... -->>
盘龙书院,学生早已放学回家,书院书房里,张学士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锭银子沉思着,想了想,便把银子放到抽屉里,走到书架旁翻着书看。
一会,却见天宝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躬身道:“学士,书院我都打扫好了。”
学士随口道:“嗯,那你先回去吧。”
天宝躬身道:“是,学士再见。”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时,张学士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道:“哎,等等。”
天宝一惊,忙躬身道:“学士还有什么吩咐”
张学士点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是关于你的。”说着放下书。
天宝惊讶道:“关于我”说着走进书房。
张学士点头道:“天宝啊,你看你在书院帮工,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该考虑下以后了……”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你要辞我”
张学士疑惑道:“辞你”
天宝急道:“学士,我知道,我知道上次因为小雪的事,惹得大家很不高兴,对我也很有意见,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学士,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辞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学士,我求你留下我吧。”
学士恍然大悟,笑道:“你误会了,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天宝惊讶道:“不是”
学士点头道:“嗯,至于你说的这件事呢,放心,都已经过去了。”
天宝惊喜道:“学士你不辞我了”
学士笑道:“什么叫不辞了我压根都没想过要辞你。”
天宝欢喜道:“谢学士,多谢学士。”
学士道:“对了,我这次我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让你和其他学生一样,在盘龙书院读书,你愿不愿意”
天宝惊讶道:“读书……学士您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学士意味深长道:“怎么不可能只要你答应,明天就可以进教室和他们一起听课读书。”
天宝大惊,半响道:“学士,我知道你是好人,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只是个扫地的,根本就没钱进书院读书,学士你能允许我在教室外听,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我从没想过要进来读书。”
学士劝道:“天宝,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用功在教室外听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参加明年的科举你应该清楚,要参加科举就必须是书院出身,你难道想就这么一直在教室外听下去”
天宝一惊,尴尬道:“科举我,我从没想过这个。”
学士笑道:“天宝啊,从你以前的私塾老夫子向我推荐你,让你进书院打杂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留意你了,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清楚”
天宝惊讶道:“学士”
学士点头道:“我知道,当初你之所以进书院打杂,完全是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而你进书院打杂呢,目的其实很清楚,一来可以赚点银子帮扶家里,二来又可以偷听,真是一举两得啊!”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我……”
学士止住道:“哎,你别急,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我有意见的话,也不会让你在外面旁听这么久了……不过,天宝啊,既然你有这份上进之心,就应该把握住机会,进书院读书,以此获得参加科举的资格,这样才能金榜题名,报效朝廷啊!”
天宝犹豫道:“学士,我……我真的不行的。”
学士疑惑道:“不行这是为何你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
天宝尴尬道:“学士,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些年来让我在教室外旁听,但是,我真的没钱交学费。”
学士点头道:“嗯,那你能凑多少”
天宝一愣,犹豫了下道:“我……我只有十五两,而一年的学费就要三十两,我……我怎么可能呢”
学士惊讶道:“十五两那你平时的工钱呢这几年,凑起来也不止这个数吧”
天宝犹豫了下,黯然道:“学士,你也知道,从小我家里只有爹一个人卖豆腐养家,一个人养大我们兄妹三个,很不容易,直到去年我们才还清欠人家的钱,现在我的工钱大部分都交给爹用在家里开销上,有时候又要帮小鱼去看病,所以,根本没什么钱,这十五两都是我平时在外面帮人打杂一点一点攒下的,本来我打算再凑个两年,凑够三十两再……再进书院读书的……”
学士惊讶道:“原来这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一个至孝之人,现在朝廷所缺的,也正是像你这样的人,天宝啊,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其实,私塾的苏老夫子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但是,在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又改变了主意,想考验考验你,所以和苏老夫子打了个赌。”
天宝惊讶道:“打赌”
学士点头道“不错,我赌你一定会来求我,让你进书院读书……但是,直到今天,你还是没来求我,所以,我输了,苏老夫子赢了,他比我更了解你。”
天宝惊讶道:“学士,我……”
学士道:“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不想欠别人什么,想靠自己的力量克服困难……”
学士继续道:“天宝,你的想法呢,也许是对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人生能有几个两年或者两年后的天下,又将会是什么有个成语叫做……时不待人啊!”
天宝一惊,学士继续道:“所以,有时候一个懂得借力、借势的人,善于借用各种力量,帮助自己达成目标的人,往往比一个只会埋头苦干、蛮干,冥顽不灵的人更有成就,更容易成功,成就大事业,天宝,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天宝点头道:“学士您说的是,我同意,但是……”
学士打断道:“既然你认为对,那就行了,既然是对的,为什么不试着改变自己的看法,接受别人的帮助呢”
天宝一惊,急道:“学士,我知道您的好意,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担心……还不了你的钱,十五两这么多,太多了。”
学士打断道:“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要因为这区区十五两而有太多的顾虑,这十五两,算我借给你,至于怎么还嘛,就用你每个月的一半工钱抵扣,剩下不足的呢,等你高中了,再还我不迟。”
天宝一惊,担心道:“学士,我……我怕我中不了,到时候怎么还你啊。”
学士笑道:“反正这些钱我也不急用,如果明年中不了,还不了的话,那就后年好了,再不行的话,大后年也可以,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让我等这么久的。”
天宝惊讶道:“学士,你真的愿意借我”
学士点头道:“那当然,天宝啊,这年头,我只听过借钱难,还从没见过借钱给人家还不要的,天宝啊,你就应下来吧,明天就进教室读书,好吗学士我可还是第一次求人呢,完全是因为看你是个人才,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
天宝一惊,忙道:“学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学士打断道:“好了,你不反对,那我就算你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办,明天你把手续给办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哈,不早了。”
天宝犹豫了下,跪下叩头道:“谢学士,天宝一定不会让学士您失望的。”
学士忙扶起来道:“哎,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就跪下了呢”
天宝感激道:“就算让我跪学士一万次,我也愿意,多谢学士。”
学士看着天宝欢喜的样子,一阵感动,点头道:“嗯,好了,很晚了,快回去吧,哈。”
天宝躬身道:“嗯,学士再见。”说着躬身退出去。
学士看着天宝出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沉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回桌旁,拉开抽屉,脑海里不由的想起日间秀姐前来拜访、假托交付银子之事来……
傍晚,十里香大堂,力士和爱楠坐在桌旁,似乎在等着什么,秀姐站在柜台里算着帐。
爱楠看了下门外,不耐烦地道:“这个天宝,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啊,真是急死了。”
力士疑惑道:“爱楠,你急什么好像要急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急吧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了”
爱楠自觉失态,咳嗽了几声,急道:“唉,我说力士,天宝是你弟弟,他这么晚不回来,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啊”
力士急道:“他……他当然是我亲弟弟了,天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迟点回来,说不定是因为书院有事耽误了,很正常的嘛,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的。”
爱楠气道:“好好好,我不急行了吧,他又不是我弟,出事了老爹找的又不是我,我着哪门子急啊我。”说着气呼呼地坐到一边。
秀姐在柜台看着,一阵无奈,心里也有点担心,道:“力士,要不你到街上看看,这时候还没见人,是有点晚了,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力士犹豫了下道:“好,我去看他回来没有。”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天宝带着小鱼急步进来,天宝欢喜喊道:“大哥,我回来了。”
力士惊喜道:“你总算回来了,你看,我说他会自己回来的嘛,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爱楠心里一阵欢喜,兀自气道:“嗬,这次是他走运,你以为每次都会这么走运吗”
天宝疑惑道:“大哥,爱楠,你们这是怎么了”
力士没好气道:“什么怎么了这个爱楠啊,他担心你这么晚不回来,怕在外面出什么事,嗬,要是他这么担心的话,我把这个大哥的位置让给他好了,省得有些人瞎操心。”
爱楠气道:“谁稀罕,这个位置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天宝恍然大悟,忙劝道:“大哥,爱楠,多谢你们关心,让你们担心了,真不好意思,这次的确是有点事耽误了,是我不好,你们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力士、爱楠齐齐“嗬”地一声转过脸去。
天宝一阵尴尬,忙走到柜台边笑道:“秀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秀姐惊讶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力士听得,忙跑过来道:“你捡到钱了见者有份哦。”
天宝笑着摇头道:“不是。”
力士一愣,失望道:“切,不是早说嘛,浪费我感情。”
爱楠挖苦道:“不是捡到钱看你那贱贱的样子,肯定是看到哪家漂亮姑娘了是不是,快说是哪家的”
天宝尴尬道:“爱楠,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像那样的人吗”
爱楠端详着天宝,把天宝看得有些不自在,疑惑道:“看我干嘛”
爱楠思索道:“嗯,你的确不像,不像好人,因为你就是一个花花肠子的采花大盗。”
天宝一愣,秀姐一阵莞尔,劝道:“爱楠,你就别乱说了,天宝不是那样的人,照我猜啊,一定是你在书院里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是不是”
天宝笑道:“还是秀姐你了解我,看看你们两个,把我想的这么不堪。”
力士嘀咕道:“捡钱又怎么了钱不好吗”
爱楠有些生气,冷笑道:“嗬,谁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说不定你是追着人家到家门口,被赶出来,现在才回来呢。”
天宝急道:“真不是,爱楠,你可不要冤枉我。”
秀姐劝道:“好了好了,天宝,你快说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到底是什么好事呢”
天宝心情一阵激动,忙道:“你们听好了,这个好事呢,就是,我终于可以进书院读书了。”
众人一惊,秀姐回过神来,惊讶道:“是吗你说的是真的”
力士急道:“天宝,你骗人也不打草稿,你哪有钱去书院读书”
爱楠心里欢喜,忙道:“真的你用的什么旁门左道混进去的”
天宝急道:“旁门左道我可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进去的好不好。”
力士惊讶道:“光明正大你哪有钱去读书,爹给你钱了”
天宝忙道:“不,不是,说来还要多谢学士,他说明年就是科考了,他想让我也去参加,所以,先帮我出一半的钱,让我进书院读书,好有机会参加明年的科考。”
爱楠一惊,忙把秀姐拉到一边,小声道:“秀姐,这钱”
秀姐忙嘘声道:“嘘!”
爱楠回过神来,坏笑道:“秀姐,你怎么想出这个办法啊也不告诉我。”
秀姐瞪了爱楠一眼,走过去笑道:“天宝,恭喜你,学士这么好意,你可要努力点,别辜负了他的好意啊。”
天宝点头道:“秀姐,你放心,我会努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将来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
爱楠点头道:“天宝你一定行的,对自己要有信心。”
天宝点头道:“嗯!”
力士疑惑道:“上书院读书的学费是三十两,学士借你一半,那另一半呢你哪来十五两啊”
天宝一愣,犹豫了下,尴尬道:“大哥,其实……其实那十五两是我,是我平时帮人家打杂攒下来的。”
力士一惊,半响气道:“啊好啊你高天宝,你居然……居然瞒着我们存私房钱还是十五两比我的整整多了五两。”
天宝急道:“大哥,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力士气道:“我不听你说,你存私房钱,就是不对,我的私房钱被爹收了,你的却没收,不行,我找爹去,嗬,爹偏心。”说着转身跑出去。
天宝大惊,急道:“大哥,大哥……”忙追出去,小鱼一惊,也追了出去。
秀姐、爱楠半响才回过神来,秀姐纠结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爱楠无奈道:“还能什么事,上次我去他们家的时候,我气不过,使了点小心眼,让力士藏在箱子里的十两私房钱给老爹收了,这时候,他发现天宝也存了私房钱,而且比他的还多,他当然很生气了。”
秀姐恍然大悟,爱楠疑惑道:“秀姐,你真的把银子给那书院学士,让他借给天宝”
秀姐点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主意,老爹他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这些年来,我能帮就帮点他们,老爹和天宝一直都很感激,不愿再接受我的帮助,我要是直接跟他们说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接受,所以,我就只能假借学士之手,想不到今天早上我去书院跟那张学士一说,原来他也很欣赏天宝,很愿意帮这个忙,所以就答应了。”
爱楠点头道:“嗯,原来是这样。”
秀姐感叹道:“其实,天宝从小就很懂事,读完私塾后,老爹供不起他进书院,他也不抱怨,自己去求私塾的老夫子帮忙介绍,进书院打杂,偷偷学,平时一有时间就出去给人打杂,挣钱攒学费,有次让我看到他在米店帮人家送货,他就推说只是路过帮忙而已,我实在不忍心,就让那个老板多关照他,这么多年下来,他都一直坚持着……”
爱楠担心道:“但是,现在力士说他攒私房钱,这不是冤枉他吗那怎么办啊”
秀姐叹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力士懂事点,别这么计较了。”
爱楠想了下,点头道:“嗯!”忽而眼珠子一转,腻声道,“秀姐,好秀姐……”
秀姐惊讶道:“干什么……有话就说,不要这样,好肉麻。”
爱楠笑道:“秀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看,如果顺利的话,天宝就要上书院读书了,他一上书院,那就没时间陪我玩了,我也想去书院读书,你说好不好。”
秀姐惊讶道:“你也去……”
爱楠抱住秀姐腻声道:“好嘛,求你了秀姐……我就要去,好不好嘛……”
秀姐担心道:“你去但是你……你去习惯吗”
爱楠忙道:“习惯,一定习惯的,秀姐,你就让我去吧,我求你了秀姐。”
秀姐犹豫了下无奈道:“事情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说不准去,还有用吗你去可以去,但是,我可事先声明,不能在外面乱来,知道吗”
爱楠大喜,忙道:“秀姐,你就放心吧,我在书院呢,绝对不会乱来的。”
秀姐点了下爱楠,嗔道:“我记住你这句话,如若违背,看我不把你赶回来端菜。”
爱楠一惊,急道:“秀姐,别这么凶嘛,这么凶就不好看了,来,笑个嘛!”
秀姐嗔道:“你少来,嬉皮笑脸的,我可说的是真的。”却不由得笑了出来。
晚,高家,高寨主、天宝、小鱼坐在桌旁默默吃着饭,力士却坐在门口,扭过脸去生着闷气。
天宝看着一阵不忍,忙道:“大哥,过来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力士气道:“我不吃。”
高寨主道:“别管他,不吃拉倒,一会吃完,把剩下的饭菜拿去喂鸡。”
力士一愣,气得奔过来急道:“爹,你偏心,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高寨主、天宝一惊,高寨主急道:“力士,你胡说什么,你们,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犯什么混啊你”
力士急道:“我没犯混,为什么你收了我的私房钱,就天宝的没收你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高寨主一愣,看了下力士,叹了口气道:“坐下。”
力士犹豫了下,堵着气坐下来。
老爹犹豫了下,劝道:“力士,你都这么大人了,也该懂事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收天宝的,却收你的”
力士急道:“我不知道。”
高寨主叹气道:“那是因为我让他存的。”
力士一惊,急道:“你让他存的为什么”
高寨主痛苦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为了带大你们,借了多少债吗小鱼她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要看大夫,光靠我卖豆腐,能还得完吗”
天宝一阵黯然,劝道:“爹……”
力士一惊,疑惑道:“那……那是怎么还的”
高寨主看了眼天宝,擦了下眼睛,黯然道:“你这个做大哥的,却不懂事,光知道吃喝玩乐,好吃懒做,靠你不借新债就不错了。”
力士一愣,一阵惭愧,急道:“那,那……”
高寨主黯然道:“天宝他比你懂事,我没能力供他上书院,他也不怪我,自己想办法进书院打杂,平时还四处打杂挣钱,就是天宝他这一点一点地把债还清的,你知道吗”
力士惊讶道:“天宝,你……”
天宝劝道:“爹,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
高寨主激动道:“过去怎么过去到现在你还这样做,大部分的钱都交给我拿去还债,自己只留下一点,一点一点地攒学费,那还是我逼着让你留的,而你这个大哥,却说我偏心,偏心你……”
力士一惊,急道:“这,这……天宝,爹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高寨主叹气道:“说跟你说,有用吗你在十里香打杂,才多辛苦你就拈轻怕重,好吃懒做,整天喊累,要不是秀姐好心收留你,换了别的老板,你早被轰走了。”
力士一惊,急道:“我,我……天宝,我错怪你了”
天宝劝道:“大哥,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好错怪的,我知道你身子重,干一会就累,所以才不让爹告诉你,免得你也像我一样,要出来受苦。”
力士一阵感动,激动得抱住天宝道:“天宝,大哥冤枉你了,天宝,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天宝……”紧紧抱住天宝。
天宝也不由得一阵感动,抱住力士感动道:“大哥……”落下泪来。
半响,力士放开天宝,感动道:“天宝,你放心,这钱,是你辛辛苦苦攒来的,你就放心拿去上书院好了,要是不够的话,就拿我的,叫爹把我的给你好了。”
高寨主、天宝一惊,天宝感激道:“大哥……”
力士感动道:“天宝……”紧紧抱住天宝。
高寨看着二人,不禁一阵感动,激动道:“力士,你能这么想,那我这个做爹的就放心了。”
力士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很懂事的,天宝,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好吗”
天宝忙道:“没事的大哥,我都想好了,如果我进书院读书的话,放学后我还可以继续在书院干活的,至于外面,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了。”
力士急道:“这怎么可以呢,要是你还在外面干活的话,怎么可能安得下心去读书呢”
天宝一愣,忙道:“大哥,你放心,我可以的,况且,我们家现在也不好,还要凑钱治小鱼的病,我不想小鱼她一辈子都这样说不出话。”
力士犹豫道:“这……”
小鱼一阵感激,比划着道:“爹,大哥,二哥,你们不用理我,我没事的,你们不用再找大夫治我的病了。”
天宝劝道:“小鱼,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二哥在,二哥就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让你开口说话的。”
力士激动道:“对,小鱼,你放心好了,大哥不会让你哑巴一辈子的。”
小鱼一阵激动,比划着道:“大哥,二哥……”
高寨主一阵感动,点头道“力士,天宝,看着你们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力士,你也不用劝天宝,这么多年了,天宝他还不是坚持下来了,如果你真想帮他的话,在十里香干活就勤快点,对得起你这份工作。”
力士点头道:“爹,我知道。”
高寨主松了口气,点头道:“这就好,哎,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饭,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力士一愣,忙道:“好,我吃我吃,爹你看,我肚子都饿扁了。”忙拿起碗筷来,夹了筷子菜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高寨主,天宝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阵无奈。
高寨主忙道:“天宝,小鱼,你们也别都看着了,快吃,吃饭。”
天宝忙道:“嗯,爹吃饭。”说着拿起碗筷来吃饭。
次日上午十里香,店门还没打开,秀姐带着爱楠从楼上下来。
爱楠打着哈欠抱怨道:“秀姐,你怎么这么早把我拉起来啊,我都还没睡够呢。”
秀姐责备道:“还没睡够天都大亮了,还睡”
爱楠疲倦道:“但是我真的很困嘛。”拉开大门却见高寨主带着小鱼在门口等着,惊讶道,“老爹……”
秀姐惊讶道:“老爹……”
高寨主忙道:“秀姐、爱楠,早啊,我……我找你们有点事。”
秀姐道:“老爹,小鱼,来,都进来坐吧,这么早,吃早餐了吗在这吃点吧。”
爱楠忙道:“是啊,先吃早餐吧,来,小鱼,进来。”
高寨主忙道:“谢谢,我们已经吃过了,吃过了。”带着小鱼跟着秀姐、爱楠走进去。
一会,四人坐定,秀姐见老爹低着头,很是犹豫的样子,疑惑道:“老爹,你来找我,有事不妨直说,都是街坊邻居的,不用客气。”
爱楠也道:“是啊老爹,有什么说出来好了,不用客气的。”
高寨主看了看秀姐和爱楠,犹豫了下,终于下定决心,黯然道:“秀姐,本来我们麻烦您已经够多了,我不该再来烦你,但是,你看我在这盘龙镇,也没什么亲戚,我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才来找你……”
秀姐忙道:“这我知道,老爹你说吧,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帮。”
高寨主一愣,忙道:“谢谢,谢谢秀姐,您也知道,过两天天宝就要到书院去念书了。”
秀姐点头道:“嗯,他告诉过我,有什么问题吗”
高寨主忙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力士他,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但是,现在天宝去书院读书了,如果我不让他去的话,我这心里,心里总是觉得对不住他,怕他怪我偏袒天宝……但是……”
秀姐疑惑道:“昨天我看力士他有点激动,他现在没事了吧”
高寨主忙道:“没,没事,他也同意天宝去读书了,可……可我就是自己觉得对不住他,所以……”
秀姐疑惑道:“所以,你想让力士也去读书”
高寨主一愣,无奈道:“嗯,我知道……我知道让他去读书的话,就是浪费钱,但是,我这心里,真的感觉……”
秀姐心里了然,不由得一阵感动,点头道:“老爹,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你的心里,天宝、力士你都是一样的心疼……老爹,力士进书院的钱,我帮出着。”
高寨主惊讶道:“这……秀姐,谢谢,您真是我们高家的大恩人啊,秀姐我给您跪下了。”说着就要跪下。
秀姐、爱楠一惊,忙道:“老爹,您这是干什么……”
“老爹,您快起来。”忙扶住高寨主。
秀姐扶着高寨主坐下,劝道:“老爹,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叫我怎么担得起呢”
高寨主心里欢喜,忙道:“谢谢秀姐,谢谢。”
秀姐笑道:“老爹,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银子。”说着走向柜台。
高寨主忙道:“秀姐,您借我五两就够了,我还差五两。”
秀姐惊讶道:“五两”
高寨主点头道:“嗯,力士那小子存了十两的私房钱,再加上平时我存下的十五两,一共是二十五两,秀姐,你再借我五两就可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
秀姐恍然大悟,点头道:“嗯,没问题。”说着走到柜台,犹豫了下,拿了两锭银子过来放到高寨主面前,道,“老爹,这四十两银子你拿着。”
高寨主惊讶道:“四十两秀姐,我只借五两就够了,不用这么多。”
秀姐看了眼一旁的小鱼,牵过小鱼的手柔声道:“老爹,这四十两呢,三十两是给小鱼进书院读书的,五两是给力士读书的,至于多出的五两,你就自己留着做急用,你们一家四口人,没点银子在家怎么成”
高寨主惊讶道:“秀姐……你,你是说让小鱼去读书”
秀姐点头道:“我知道,比起力士来,小鱼不会说话,更不适合读书,但是,天宝、力士、小鱼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着长大的,要是力士和天宝去书院读书了,留下小鱼一个在家,很孤单的,对她也不好。”
高寨主看看小鱼,不由得一阵感动,犹豫道:“秀姐,你说的我也懂,也明白,但是,这……这银子花的太多了,我……我怕我们还不起啊。”
秀姐劝道:“没关系的,现在还不起,那以后慢慢还就是,我又不急着这钱用,您就放心让他们去吧……”
高寨主心里一阵激动,感动道:“秀姐,谢谢,谢谢你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我,我这里有件东西,可能值点银子,秀姐你帮我拿到当铺当了吧,先还着您的银子。”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手帕来,一层层打开,拿出一个晶莹的玉镯子,颠巍巍地递过去。
秀姐惊讶道:“这是”
高寨主黯然道:“这个玉镯子……是当年孩子他娘留下的,我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刚才我就想拿着去当铺,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才找秀姐您借钱,但是现在看来,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秀姐不由得有些感动,拿过玉镯子端详了下,放回高寨主的手里,劝道:“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能要这个。”
高寨主急道:“秀姐。”
秀姐劝道:“老爹,这么多年,无论怎样,你都舍不得拿出来,现在你为了孩子们,把它拿出来,我真的很感动,你的心情我也能明白……你一人带大他们三个不容易,其实呢,这三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心里面,我早就把他们看成了我自己的亲人一样了,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打算着送他们到书院读书,现在既然这样了,你还是把这个镯子收回去吧,这个镯子,一旦失去了,就算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
高寨主犹豫道:“这……但是……”
秀姐劝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高寨主犹豫了下,拉着小鱼站起来躬身道:“谢谢,多谢秀姐,你可真是孩子们的大恩人啊,小鱼,快谢谢秀姐。”
秀姐忙止住道:“老爹,你快别这么说。”
小鱼比划着道:“谢秀姐……”
秀姐看着小鱼,不由得一阵爱怜,蹲下来搂住小鱼,慈爱道:“小鱼乖……以后在书院要好好听夫子的话,知道吗”
小鱼一愣,忙使劲地点着头。
一会,秀姐和爱楠送走高寨主、小鱼走回十里香,爱楠搂着秀姐脖子,笑道:“秀姐,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崇拜了,我对你的崇拜就像,就像那滔滔的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
秀姐挣脱爱楠,看了眼门口,责备道:“你疯了你,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要是被人看见,看你还要不要脸”
爱楠一惊,忙看了看门口,见没人才松了口气,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不要女扮男装,换回女儿身好了。”
秀姐气道:“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闹着玩吗你说换就换”
爱楠一惊,随即顽皮地向着秀姐吐了下舌头,笑道:“这么凶干嘛开个玩笑也不行。”
次日早上,天宝、力士、小鱼三人换上一身整齐的书院服装,身上背着书包,欢喜地从里面堂屋出来。
力士对着在一边整理豆腐摊的高寨主喊道:“爹,我们去书院了。”
高寨主惊讶道:“这么早”
天宝笑道:“爹,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十里香找爱楠呢!”
高寨主一愣,拍了下脑袋道:“我怎么忘了,爱楠也去书院读书,好了,快去吧,叫上爱楠一起。”
力士点头道:“爹,那我们走了。”说着和天宝、小鱼往外面走去。
高寨主忙喊道:“路上小心,快点回来。”
天宝、力士远远回道:“哎,知道了。”
高寨主看着三人出去,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概,脸上露出了笑容。
天宝、力士、小鱼走到十里香门口,却见秀姐在柜台里用鸡毛掸子打扫着柜台。
天宝忙道:“秀姐,爱楠呢”
秀姐惊讶道:“你们这么早啊,爱楠刚起来,现在还在里面吃早餐呢。”
力士笑道:“第一次上书院,当然要早点,给夫子一个好印象了。”
秀姐点头道:“我昨晚都跟他说了,叫他第一天要早点去,但他就是不听。”
天宝忙道:“秀姐,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秀姐点头道:“那你们进去叫他吧,估计他现在也该吃得差不多了。”
天宝道:“那我们进去叫他。”说着和力士、小鱼往里面走去,远远地喊道,“爱楠……”
里面,爱楠正细细地喝着小米粥,听得声音,惊讶道:“天宝”忙大口地喝了几口,奔出来道,“天宝,你们怎么这么快啊,我正吃早餐呢,要不要也来点”
天宝忙道:“我们吃过了,正好路过,想叫上你一起,好有个伴。”
爱楠欢喜道:“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上学,一起回来好了,你们等下,我马上就吃好了。”说着跑回去几口把那小米粥喝完,跑出来道,“我吃完了,可以走了。”
天宝、力士、小鱼一惊,看着爱楠不由得笑出来,爱楠一阵疑惑,急道:“你们笑什么”
力士笑道:“爱楠,我们笑你脸上……”指着自己嘴边,却见爱楠的嘴边有好几颗黄黄的小米。
爱楠一阵尴尬,忙道:“不好意思,刚才吃的太急了,你们等下,我先去洗个脸。”说着转身跑上楼而去。
天宝忙道:“白兄慢点,不急的。”转眼却见力士从厨房里出来,嘴里还啃着根油条,一愣,责备道,“大哥。”
力士笑道:“能吃就别浪费嘛,走,我们到外面等。”
天宝一阵无奈,只得和力士、小鱼往外面走去。
一会,秀姐送爱楠、天宝、小鱼、力士他们从十里香出来,叮嘱道:“爱楠,你在书院,一定要好好听老夫子的话,不要随便惹事,知道吗”
爱楠不耐烦道:“知道了,这事,你都说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天宝劝道:“秀姐,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爱楠的。”
力士也道:“是啊秀姐,有我力士在,绝对没人敢欺负爱楠的。”
秀姐放心道:“嗯,有你们我就放心了,快去吧,别迟到了。”
众人忙道:“秀姐再见。”转身往街上走去。
秀姐忙道:“小心点……”看着四人说说笑笑远去,不由得一阵感概。
天宝、爱楠、力士、小鱼欢喜地走在书院门口前面的路上。
力士道:“爱楠,不如等会我和你坐一桌吧。”
爱楠一愣,担心道:“跟你,算了吧,我怕你的油腻味把我给熏晕了。”
力士疑惑道:“你不跟我,那你跟谁啊”
爱楠笑道:“跟谁跟天宝、小鱼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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