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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中文网 www.zwdu.net,回到五零做弃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不知在墓前跪了多久, 覃秀芳的下肢都麻木了,她才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 环顾了一周, 在山坡上找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覃秀芳过去捡起石头, 回到墓前, 蹲下身,食指指腹依依不舍地抚过墓碑上的名字。

    这是沈一飞一笔一笔写下的,她很不舍。但她不能让人知道沈一飞曾经来过周家村找她,因为这辈子在元宵节之前,他们还不认识。

    所以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葬在这片山花烂漫的山坡上吧!

    覃秀芳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她拿起石头用力地在墓碑上划过。

    “秀”字中间出现了一道划痕,将这个字分成了两半, 但这还不够。覃秀芳拿起石头继续划,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停地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 墓碑上的字全变得模糊,再也认不出写的是什么,她才停了下来。

    怔怔地看了墓碑几眼, 覃秀芳下了山, 来到小河边洗手。等手上的泥土洗干净后, 她才发现,她的手指被石头磨破了, 布满了细碎的伤口,火辣辣的。覃秀芳找了刚冒出头的黄荆条,掐了一把嫩嫩的叶子搓成末敷在伤口, 止住了血,这才下山。

    刚回到村子里,她就看到郝丰和路定生匆匆而来。

    见到她,两人齐齐松了口气:“你上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就到处转了转,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覃秀芳歉疚地说。

    “没事,回来就好,你以后去哪里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们不放心。”郝丰说着说着才发现,覃秀芳的眼睛又红又肿,两只手上也全是伤,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是有人欺负你吗?”

    覃秀芳顺着他的视线明白了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连忙摇头,自嘲一笑说:“现在这个村子里谁还敢欺负我啊?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点难过。我没事的,天快黑了,回去吧!”

    郝丰想起她的身世,料想这个地方于她而言痛苦多过快乐,便没有多问:“嗯,走吧,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果然,覃秀芳回到唐家,发现唐家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菜,甚至唐大山还杀了一只鸡招待他们。

    这可真是太让他们破费了。

    非亲非故,以前也没什么交情,唐大山如此隆重,真是滑稽。覃秀芳又想起离婚的时候唐大山来做见证人的态度,这人啊,果然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罢了,走的时候把这些都折算成钱,多给他一些就是,至于其他的,她就一个普通的小饭店店主,也帮不上。

    覃秀芳想开了,含笑坐下,跟唐家人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吃饭。唐大山不好意思拉着她一个姑娘家一直说话,就跟郝丰他们俩聊天去了。男人们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女人们吃完后也坐在院子里聊天。

    唐大山的老婆、儿媳妇、女儿都坐在院子,一边忙手工活,一边跟覃秀芳扯东扯西的。

    覃秀芳跟她们以前都没有任何的来往,彼此也不了解,根本没什么可聊的,但主人家拉着她说话,她也不好这么早就回屋。

    聊了没几句,女人们就打听起城里的情况,说着说着还问覃秀芳改嫁没有。

    覃秀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索性主动开口,掌握了话题:“还没,不过有对象了,我爹娘的战友介绍的,也是军人,就普通的军人。至于城里啊?城里要说有什么好,那就是女娃娃也能上学念书,进厂做工赚钱拿工资。”

    “真的?女人也能念书,还能去那什么大的厂子里挣钱?”在封闭的小山村里,这种事无疑非常新鲜。女人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这上面来了。

    覃秀芳跟她们聊了一晚上,全是讲城里的新鲜事,让她们大大地开了眼界,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在,乡下人节省,舍不得点太久的油灯,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彻底黑下来,覃秀芳总算能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她躺在陌生的床上,四周是陌生的味道。

    不知是认床,还是有心事,明明赶了大半天路,下午情绪又大起大落,晚上还陪聊了一会儿,应该很困才是,可覃秀芳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沈一飞的脸,他这辈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上辈子沉稳儒雅的样子,还有墓碑上力透纸背的“覃秀芳”三个字。

    又想起第一次见们,他自来熟的样子,明明没见几次,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很亲近,让她帮忙画画,在他们要行动前,带她去放河灯祈福,安她的心。

    其实他早就给了她许多暗示,只因为他这辈子的性格跟上辈子相去甚远,所以她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生生错过了这么久。

    其实是她想岔了,人哪能不变呢。二十岁意气风发的青年和六七十岁坐在轮椅上,自理都困难,过一天少一天行将就木的老人,能一样吗?

    不管怎么变,他还是他,这就足够了!

    翻来覆去,在床上摊了大半夜的煎饼,覃秀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她又回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进城后因为不识字,连路标门牌号都不认识,生活极其不便。覃秀芳去超市买东西时,连上面的说明都看不懂,有时候都弄不清楚包装袋里卖的是什么。

    这让她萌生了识字的想法,她用了好几天做心理建设,才鼓足了勇气,找到沈一飞结结巴巴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后,她两只手紧张地捏在一块儿,忐忑不安地等着沈一飞的答复。

    沈一飞没让她久等,转了一下轮椅,将书桌让了一半出来,然后说:“拿把椅子过来,放这儿。”

    覃秀芳把椅子放在他旁边。

    沈一飞让她坐下,接着从书架上拿了一个本子,提起钢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三个大字“覃秀芳”,接着将本子推给了她。

    “这是你的名字,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覃秀芳不识字,但她给周立恩带孩子的时候,看过孩子们写的字,东倒西歪,张牙舞爪,不像沈一飞写的这三个字,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

    覃秀芳受到了鼓舞拿着笔,模仿他的字,学着写自己的名字。

    但有的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明明看沈一飞写她名字的时候特别轻松,笔下一滑,她的名字就出来了。可轮到覃秀芳动笔,她却发现,她写出来的字比周立恩的宝贝儿子写的还难看。

    练了整整一页,也没有一点进展,字一个比一个难看。

    覃秀芳苦恼地捏着笔,沮丧到了极点。

    在书架前看书的沈一飞似乎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推着轮椅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纸上歪歪扭扭,斗大的字。

    覃秀芳察觉到他的目光,很是不好意思,手按在纸上,丧气地说:“算了,我太笨了,不学了。”

    “坐下。”沈一飞叫住了她,另外拿了一支笔,摊开一个本子在桌子上,“跟着我写,先写一横……”

    他一笔一划地教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那个下午,覃秀芳不知疲倦地练字,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直到她能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沈一飞将书桌让了一半给她,督促她每天在那里练一页的字。覃秀芳写啊写,写得手都痛了,她抗议地举起了手,发现自己手上红红的,布满了细碎的伤口。

    这些伤仿若一道光,打破了她的梦境,她陡然醒来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昨天留下的伤,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梦,竟然跟现实结合在了一块儿,真真假假,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躺在床上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了郝丰的声音:“秀芳,醒了吗?”

    “醒了,这就起来了。”覃秀芳想起今天还要给她娘迁坟,顿时将诸多念头压在心底。

    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上午要去购买需要的各种东西,办伙食招待来帮忙的村民们。

    到了午后,阴阳先生算出来最合适的时间,几个青壮年生肖属相跟她娘不相克的男人打开了墓。

    说是墓,其实就是一个土坑。

    她们是外来户,没有亲人,家里又穷得很,她娘去世后,一把火烧了,将骨灰装进了一个非常旧,不知有多少年的土坛子里,挖了个坑就埋了。后来还是覃秀芳捡了一些石头去旁边砌了个简单的墓,连墓碑都没有。

    当时的简陋倒是方便了这次迁坟。

    覃秀芳将装骨灰的坛子抱了出来,小心地擦干净上面的泥,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干净土布包好,准备带回去,先放在她买的房子里。等过一阵子去把养父的坟也迁了过来,再将他们俩一起合葬,生同衾死同穴。

    迁好坟,已经是大下午了,没有车想在天黑前赶回县城根本不可能。他们决定再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坐村里的牛车去县城。

    将养母的骨灰带回去后,覃秀芳还有一件事不放心。

    她寻了个借口,又去了一趟康大江家。

    康大江两口子看到她很高兴,丁怡直说:“秀芳,你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晚上在这里吃吧。”

    “不用了,婶子,我来找你们是有点事想委托你们帮忙。”覃秀芳叫住了丁怡。

    康大江两口子坐了下来:“什么事,秀芳,你说。”

    覃秀芳垂下眉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听说有人在山上给我建了一座坟,我这不是没死吗?建坟立碑,多不吉利,我昨天去山上看到就气得将碑上的名字给划了。可回去后,一想还是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这座坟,但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康叔,我想麻烦你抽个时间去把那个坟给平了,你看方便吗?”

    给活人立碑建坟,这个事乡下人挺忌讳的。

    康大江两口子都理解覃秀芳的顾虑:“成,这个事就交给叔,你要不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平了。当时那个小伙子给你建坟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他可能比较着急,加上在村子里也没认识的人,没人去帮他,所以坟挖得不深,平掉很简单的,一会儿就能弄好,我这就去。”

    能够尽早解决掉这个坟自然是好事。

    覃秀芳感激地说:“谢谢康叔。”

    “小事。”康大江扛着锄头上山去了。

    丁怡留覃秀芳在家里说话:“那个给你建坟的人,你认识吗?”

    覃秀芳迷茫地摇头:“我听说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我是去了江市才认识了不少穿军装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他们才对,我也不清楚,婶子有什么线索吗?”

    丁怡摇头:“没有,那个男人穿着军大衣,来到咱们周家村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被烧死在老屋子里后,那个年轻人的脸色变得好吓人。他腰间别着枪,当时周家的人全噤了声,生怕他干出什么事来。不过他在周家的房子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大家都以为他找不到就走了,结果等第二天一大早,你康叔上山采药,就看到大清早的他在山坡上挖坑,挖好后将一个小坛子埋进了土里,然后立了块碑,在碑前站了一会儿才走。等他走后,你康叔去看,发现是给你立的碑。当时村子里还猜测,说他可能是你的亲戚,打听到你的消息,特意来找你的。秀芳你要不要找找,兴许你养父母家还有其他亲戚呢。”

    随着丁怡的描述,覃秀芳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穿着军大衣,风尘仆仆,不远千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山村寻她,最后却得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他发狠了在将残垣断壁的土挖了起来,珍而重之的埋葬。

    想到沈一飞当时绝望的心情,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秀芳,秀芳,你怎么啦?不舒服吗?”丁怡看到她一瞬间红了眼眶,担忧地问道。

    覃秀芳摇头:“没事,我……我就是想要是有人早点来找我就好了,说不定我就可以早点找到我爹娘了。”

    “是啊,可怜的孩子。对了,你爹娘对你好吗?”丁怡不放心地问道。

    覃秀芳点头:“很好,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这些年他们从没放弃,一直都在打听我的消息,只是世道太乱了,没能找到我。”

    丁怡想着覃秀芳现在的样子,还有陪她回来的两个军人,想来她的家人们很重视她,遂放心了:“那就好,你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嗯,谢谢康叔和丁婶你们的照顾,你们要是哪一天进城了,到我家来做客。”覃秀芳诚心地邀请他们。

    丁怡笑了笑:“好,要是有机会,我跟你叔一定去看看。”

    话是这样说,但双方彼此都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在这个交通极其不便利的年代,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去江市不可,不然康大江他们不可能去城里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康大江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秀芳丫头,墓已经平了,那块墓碑直接牙进了泥土里。”

    覃秀芳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辛苦康叔了。”

    “小事,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康大江脚上裤腿上沾了不少泥。

    就在这时,郝丰又找过来了。

    覃秀芳只得起身跟康大江两口子道别。

    ***

    次日吃过早饭后,覃秀芳塞了一千块钱给唐大山的老婆,又将买的一块布留给了她,然后穿着素净的衣服,抱着养母的骨灰出了唐家。

    知道覃秀芳今天就要走,大清早的,不少人都来跟她道别,三婶五娘都一个不落,一个比一个热情:“秀芳,下次回来,到婶子家里做客啊。”

    “好,谢谢婶子们,还有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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