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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中文网 www.zwdu.net,向天真的女生投降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觉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支撑下去,身体摇摇欲坠。

    在庭审快结束的时候,审判长问披头:“被告人,你还有什么话要陈述吗?”

    披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平淡的语气说:“关于我所做的事情,我不想做过多的辩解。我知道,我那一刻的行为的确让一个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就这一点来说,我的确不可原谅,在这里我向被害者家属表示深深的歉意。我对不起你们!我的过失让你们失去了一个亲人。尽管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尽管我自认为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做人的良心,但犯罪事实是不容我否定,我犯了罪就理该受罚。这段时间,我在看守所里常常问自己,常常看自己的手,看自己这双曾经扼杀过一个生命的手,我就感觉自己是多么可憎。生命,这个我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的东西,而在当我意识到快要离我远去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到它的可贵。小时候,我见人杀狗杀猫,那种感觉很好,感觉是一种乐趣。每当血从动物脖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就热血沸腾,好像打了针兴奋剂一样。那时候,我还没有接受正统的道德教育,还不知道人的暴力原来就是与生俱来的,还不知道我骨子里嗜血的天性原来是自打我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所以,当一只从窝掏出来的小麻雀在我手里被捏死,一条小鱼被我从水池里捞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的时候。我并没有从大人的眼光中看到责难,而是麻木甚至赞许,现在想来我的父母当时对我放纵是多么可怕,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我在剥夺某个生命,而这个生命或许正是激情澎湃地享受自然赋予它的自由呢。所以,生命、自由,享受主宰自己**和精神的快乐都是任何力量不可剥夺的,无论它多么渺小,多么不具有合理合法的存在价值,但在永恒的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就像简爱所说的那样:我此刻不是通过习俗、惯例、甚至**的角度和你说话,而是我的心灵在和你的心灵说话,就好像我们都死去,穿过坟墓站在上帝的面前,那时侯我们是平等的,我们绝对是平等的——”

    “对!我们绝对是平等的——”法庭上突然响一个声音,那声音包含泪水、痛苦、绝望和疯狂,从一个柔弱、疲病交加、凄惨绝望的女子喉咙里发出来,她那眼睛里所含的已经不是泪水,而是血水了。

    “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永远是平等的。”女子再说了一句,然后向前一扑,昏倒在地。

    姚军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房间看自己的妹妹。他每天都要陪姚兰一会,和姚兰说说话。很多时候,他都在姚兰房间里唠叨个不停,就像一个老太婆一样。而姚兰则总是用甜美的笑容迎接自己的哥哥。似乎生活中最亮丽的事情就是看到哥哥回家。每当姚军快要下班的时候,姚兰就在自己房间里唠叨个不停,对桌子上的小闹钟说话,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

    “姚兰,你今天好一些没有?”姚军每天进家门见姚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自己的妹妹这句话。

    “我很好!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今天平淡得很,单位领导老找我麻烦,妈的,我都快烦死了,真想回来陪你说话。”姚军说。

    之后姚兰就和姚军开始海阔天空什么都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到最后,姚军要离开的时候,姚兰最会轻轻地问一句今天几号了。

    当姚军回答了后。姚兰会哦一声,然后说还有某某天。姚军一直不明白妹妹为何这样问,也不明白妹妹为何这样说。自从妹妹被人从外地送回来的时候,从来没人告诉他姚兰是怎么得病的,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送她来的人只是说姚兰受了风寒,在家休息休息就好了。甚至单位来看她的人也这么说。总之,没人告诉他,姚兰的家人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曾问过姚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姚兰总是笑笑,然后调皮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生活不规律太疲劳而已。

    在姚兰回家休息的十几天里,姚兰从来不出家门,也不与外界联系,她变得与世隔绝,在她手边总是放莎士比亚全集,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朗诵莎士比亚的作品,她经常背诵哈姆雷特的一段独白:

    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迂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行动的意义。

    姚军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妹妹在计算日子,好像她在等待什么时刻的到来。姚军不只一次地问姚兰到底在算什么?到底在等待什么到来。姚兰总是对他微微一笑,那种妩媚和天真的混合姚军真是从来没见过。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姚兰的脸上表现出的狂热和兴奋越来越明显,姚军越来越从妹妹的目光中发现那种空灵虚幻、无欲无心的神态,他把这种情况告诉了父母,于是姚兰被带到医院里检查了一遍。在医院里,姚兰表现的非常正常,丝毫没有在家里那种样子。但回到家后,姚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她就又重新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好像思绪、灵魂都出壳一样,好像**已经不能裹住她的思维,而她的眼神的焦距似乎总是在无穷远处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姚军有一天回家发现妹妹跪坐在床上,一个人呆呆的。当姚军进去后,姚兰也不说话,姚军上前摸摸妹妹的额头,发现冰凉凉。在姚军呼唤了姚兰几次后,姚兰才回过神来。她对姚军笑了笑,那笑容在姚军看来包含苦涩,甚至是绝望。

    “你怎么了?姚兰!出什么事了?”

    姚兰没回答,她低头沉思了很久,然后轻轻问:“今天是二十一号吗?”

    “是啊!”姚军回答说。

    “哦!那就快到了。”姚兰喃喃地说了一句。

    “什么快到了?你到底说什么?”

    “哥,你去忙吧,今天你不用陪我了。我想单独清静一会。”姚兰对姚军说。

    “那好吧!我去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说完姚军退出了房间。

    姚兰等哥哥出去后,她又重新拿起莎士比亚全集,开始朗诵那段句子。她低声一遍遍朗诵着,似乎一点不觉得疲倦。

    看来姚兰要出事!这是姚军整晚的念头,他给躺在身边新婚不久的妻子说,“姚兰今晚一定要人陪着,我不放心她。”

    “姚兰在家,一定没事!”姚军的妻子安慰丈夫。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陪着姚兰。”说着他起身下床。

    “你干什么?”妻子问。

    “我去陪姚兰,我怕她出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陪她。”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

    “我去?合适吗?”妻子嘟囔着说。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她嫂子!”

    “那我去了你一个人睡啊?”

    “不是一个还是几个?”

    “你真想我去啊?”妻子追问了一句,似乎很不想离开自己的丈夫。

    “别罗嗦了,你这就过去。给我把姚兰看住了,别让她出什么事。”

    姚军的妻子站起来,套上拖鞋,穿上睡衣。临走还把自己丈夫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走了。

    姚军的妻子推了推房门,感觉是锁着的,她想敲门,但又觉得不妥,于是退了回来,问姚军怎么办?

    姚军想到家里的每道门的钥匙都在父亲的书房,于是轻手轻脚跑到书房,他从抽屉里找到钥匙,然后带妻子到姚兰门边。姚军用钥匙打开门,他透过刚开的一道门缝看见姚兰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姚兰一个人端坐在床上,两手放在膝盖上,像是在练功一样。

    姚军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妻子心领神会,推开门进去了。姚军听妻子给姚兰说了什么话,也没见姚兰回答。姚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于是就回房间休息了。

    姚军早晨七点醒来,他看看身边,见妻子在傍边躺着,他想了想,突然想起昨晚要妻子陪妹妹的事,于是使劲把妻子推醒。

    “干嘛呀?”妻子睡意蒙胧地问。

    “我让你守我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我守了啊!我才回来刚躺下没多久。”

    “我妹妹昨晚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她好像练了会功,然后就躺倒睡了。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她还睡呢。”

    “哦!看来没事。这我就放心了。”姚军说着下床,他到妹妹的房门边,敲了敲门喊:“姚兰!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但里面没一点动静,姚军又喊了一遍,依然没有动静。姚军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桌子上拿了钥匙,他把钥匙插入锁孔,然后扭动,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他大吃一惊,他看见姚兰坐在床上,双手握刀抵在自己胸前,两眼直直盯着桌子上放的小闹钟似乎在等待某一时刻的到来。

    姚军大吼一声,推开门冲进去,他上去就去抢姚兰手中的刀。姚兰见他来夺,突然怒目圆睁,那眼神比死神还可怕,她把刀锋转过来,对着姚军,把姚军逼开,然后重新坐正姿势,继续看闹钟。姚军看那闹钟,时间已经快到八点钟了。他不知道这个时间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这个闹钟对姚兰现在实施的行为很重要,于是他一下把闹钟抓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姚兰看到闹钟被摔碎,像疯子一样扑了过来,她手里的刀向自己的哥哥身上扎去,一下子就扎在姚军的肩膀上,姚军没想到妹妹这么疯狂,他在刀扎到身上的一刹那,顺势抱住自己的妹妹,然后忍着痛大喊来人。

    姚军声嘶力竭的叫喊立刻把全家人都叫了过来,大家到房间后,看见这情景都吓傻了。姚兰在姚军怀里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而姚军则浑身是血,一只手抱着姚兰,一只抓住姚兰握刀的手。

    “快把刀夺下来啊!”姚军大喊,“我支撑不住了。”

    姚军的父亲毕竟是军人出身,他在一刹那惊厥之后立刻清醒过来。他扑了上去,用有力的手把姚兰握刀的胳膊抓住,只在一瞬间,姚兰的刀子就被夺了下来。姚兰见刀被夺走,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她大吼一声,然后朝姚军的胳膊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姚军感觉钻心的疼痛,一种皮肉被撕裂的感觉透测心肺。

    此时姚兰已经疯了。

    事情过去了一年,在距离某某市有五十公里的郊外,有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这是某某市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这里共收容各类精神病患者三百多名。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小区。在高墙之内的院子里常常能看到一群群步履蹒跚深情呆滞的人走来走去。在离这群人不远的地方,医院的两个女看守坐在凳子上看着这群人闲聊天。这时她们面前走过一个女子,她也同样深情呆滞,目光迷茫,走过看守身边时嘴里在唠叨:“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她整天唠叨的这是什么?”一个看守问。

    “听说是诗,还是什么莎士比亚的。”

    “她干嘛总是唠叨这个?”

    “谁知道?好像听说她男朋友死了,她受不了就疯了。”

    “这样!看来情字害死人啊!”

    “是啊!用情太专的女孩,真是太可怜了。”

    两个看守又盯了疯女子一会,看着她渐渐走远了——

    待续(下一贴是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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