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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中文网 www.zwdu.net,廿年变迁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回到学校,世界杯的狂欢已散了场,于是一个人都没有,整天冷冷清清李为感觉很孤单,偶尔思念起远方的人们,或爱或恨或喜忧参半的熟悉面孔,转头又狠狠的摇头甩开,漫无目的的满校园、城市和张凯等几个本地同学家瞎溜达,日复一日。临近开学初的一天,校园内突然喧嚣起来,说是有个同学去江里游泳遇上暗流淹死了,为此校方紧张得各个宿舍通知一再强调安全事宜。

    李为不由得想起家乡的小河,近年来越来越浅,有些地方卷起裤脚就可以横渡,水不再是碧绿清澈,而是浑浊的黄绿色还带有一丝丝的黑膜,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鱼儿更是濒临死绝,于是卖鱼人区分出港鱼和塘鱼两种,前者卖出天价后者低价走量。利益驱使下,有些小商贩故意穿上蓑衣,选出小鱼,用塑料布兜好站在汽车站广场边上,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能发个小财;由于没有技术含量容易模仿,所以没过几天,汽车站广场上蔚为壮观的齐刷刷站着十几个蓑笠翁,一个比一个演得可怜,好像乡下统一招了灾的样子,来来往往买菜的人们露出狐疑耻笑的目光,又摇摇头想起前两天自己如何上当受骗后开始暗骂诅咒,于是这些蓑笠翁们互相间尴尬的笑一笑,然后分散出一批人来走街串巷,看看能否撞到几个不长眼的客人。撞衫多次后似乎产生了某些默契,一部分继续蓑衣斗笠假扮卖鱼客,一部分变装成旧衣破裤卖起农家青菜,还有一部分学了电视里的高尖端,自制些稀奇古怪的蜂巢,号称是岩蜜之类的。此后科技越来越发达,三千年的古鼎、一千年的古画、山寨的DVD、三块塑料片的照相机应有尽有,领军的商贩总能赚到第一波老头老太太的钱,然后继续更新装备科技升级,所以说人生处处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县城大桥旁的河水中间有一片叫做百花洲的沙滩,千余平方米,形似子弹,上水平而宽,多泥土,长百花,湿润陷足少人往;下水尖而窄,中粒沙,边细沙,平坦轻摩多玩童;侧看碧水缓流,恍如水中巨轮破浪前行,又或成精大鱼之背偶跃水面,精怪一日人间千年。沿着开满木槿花的河岸,跨过长满野斑菜的河坡地,在几棵板栗树下歇歇脚,穿过一条小花小草的沙路就可以到达百花洲的下水地带,夏季的时候这里是小动物的天堂,清晨空气中透着凉爽的时候,蓝天白云下,长脚的丝鹭站在缓缓流淌的浅水细沙边,一只脚站着,一只脚弯起向后,像雕塑般立定几秒中,然后抖一下,脖子向前伸,弯脚向后蹬,全身舒展开往前跨上一步就又立定,如同一帧一帧播放的画面。浅水沙里除了小鱼外,还有一窝窝的甲鱼蛋,如同一个个洁白的长圆形大拇指,只是神奇的是河里很少见到甲鱼,而是在某个支流的河边黑烂泥里经常出现,人们拿竹片削成个签子连上鱼线,用鱼钩挂上新鲜猪肝,趁夜幕降临的时候在烂泥边插上十几个签子,等到第二天一早来收,至少能中个两三只,俗话称为“戳脚鱼”。还有一种跟这类似的做法就是钓黄鳝,在百花洲上水头的斜对面,有一处约三米深的盆地,垂直向上的泥土河堤离水约有两米来高,长满是芦苇杆子,临水的土坡里有很多黄鳝洞,人很难下去,因此就折下一排的细竹子,放长线挂蚯蚓插在芦苇杆子里,一晚上过去基本全钓满,只是十之四五多是水蛇。

    除了在河里钓鱼鳝外,还喜欢在沟渠边钓青蛙,一种方式是用短竹竿挂上只蚯蚓或蚂蚱串成的铁丝圈,循着沟渠边青蛙的叫声,有节奏的一抖一抖,青蛙就会扑上来咬住不放;还有一种是绑上只母青蛙,然后公青蛙看到就会扑上来吸住不放,为什么是用母青蛙钓公青蛙,而不是反过来呢?当然不是公的更好色的原因,而是只有公青蛙的蹼上才有吸盘;抓青蛙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则是用棍网,两个交叉棍支起约一平方米的渔网,在沟渠水面下一架,用脚在上方的草丛里一踩,青蛙受了惊吓就噼里扑噜的跳到渔网里,一个来小时就可以抓住几十只,唯一要担心的是沟渠里蚂蝗很多,不小心就会被叮上一口,这时不要怕得用手猛拽它,因为会把吸盘扯落在肉里引起发炎,而是在伤口旁边轻轻的拍打就会自行脱落,然后在挤一下伤口就好了。最具技术含量的是咕田鸡的高手,这种抓法必须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一只强力手电、一个背篓,学着田鸡咕咕的洪亮叫声,星空下空荡的田野里只有各种蛙叫声此起彼伏,或许是夜太黑田鸡们也害怕孤独寂寞与寒冷,一些母田鸡就会慢慢聚拢过来,用手电一照到田鸡们就盲了不动弹。

    只是好像近一两年似乎没有人再抓青蛙了,因为到处是化肥农药,一部分的田鸡青蛙被毒死,另一部分练就一身五毒俱全的身体也就无人敢碰了;港鱼更是传说中的吃食,据说在遥远的上游还有一些,而区分真假港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大小,两指头宽内的小鱼应该就是真的,因为河水浅得活不了大鱼,而塘养鱼尚不至于出售鱼苗。

    然后就是这样的河里居然还每年会淹死人,去年是中雨后的第二天,街上做裁缝的寡妇家的两个儿子下河洗澡,被上游突然涌下来的急水卷走了,寡妇母亲彻底哭瞎了眼,周边的邻居跟着抹泪同情了大半年;前年似乎也是半夜发大水,冲塌了上游很远乡村的一户近河人家,青壮年出去打工了,留下个老嬷嬷无力自救被冲到下游。或许是人们太容易遗忘,悲伤于今年的河水祭祀,来年又忘得一干二净,而河里的精灵还在苟延残喘,用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方式延续千百年的微弱生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只是不知今年的河里有没有淹死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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