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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中文网 www.zwdu.net,[红楼]我要做首辅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如果亲爱哒看到这段话的话就说明购买不足60%哦, 啾咪~  林老管家不仅按着林瑜的吩咐这么做了,还细心的安排了自家小孙孙跟着。族里现在哪个不知道林瑜从不用这样的小孩子, 便只当是押送年礼的人家里的小子, 见他站在一边看只笑嘻嘻地看并不说话,也就不放在心上。

    那小子看完了一出好戏, 便牵着负责护送的张忠的衣摆回了林家, 和自家爷爷一一地说了都有哪些人来领东西,都说了些什么话,叽叽呱呱地小嘴一张一合说了个清楚明白。

    说完了,便伸手要糖吃。张忠看他人小又机灵, 只恨身上从不放什么饴糖之类哄小孩的物事,忙忙地就要掏银钱与他。林老管家忙拦了,道:“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敢用这些。”遂打发一个婆子领他回家,他和张忠两人去外书房回事。

    林瑜一听,只说知道了, 也不多问什么,反正他心里早有定计,如今这样也不算什么,只是笑道:“我那二叔爷家今晚怕是不得安宁。”

    他倒是对林老管家的小孙子很感兴趣, 问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又问:“可见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才, 读书了不曾?”

    老管家摇头道:“人才不敢说, 只是比旁的略伶俐些。只是我那大儿子未免宠得太过,老奴说过好几次,只是不中用。”

    林瑜笑道:“我倒想我正寻着书童呢,怎的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个孙子。”又道,“怕什么,回去好好教一教,翻了年送来,好好的苗子别浪费了。”

    林老管家忙不迭的连声应下。

    就像是林瑜所说,他二叔爷、即林松一家今晚不意竟迎来了稀客,只可惜这稀客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按理说,身为一族之长他并没必要再走这么一趟,但是这一回林松做得委实太过了一些,他顾着一族的名声,少不得亲自过来。

    同是木字辈,他又是族长,很不必给多少脸面。只是多少看在这两年林松每年给的那些好处的份上,他才来把事情一说,然后也顾不得林松焦黑的脸上那发青的神色,一拱手就匆匆地告辞了。

    林松强撑着笑脸将族长送走,回头一关大门,还来不及回到厅中,就忍不住大发雷霆道:“林治,看看你做的好事!”他一眼瞄到边上探头探脑的门房,好不容易强忍了怒气,一甩袖子往里走去。

    名为林治的小儿子只好苦了脸,恭敬地低着头跟了上去,心里将出这个主意的陈氏给骂了个臭死。

    这林松有两个儿子,大儿林滂不过考了个举人。三年前花着家里从林瑜那边谋划来的财产,捐了个小小的知县官,如今正在外地上任。小儿林治更不堪,整日里在街面上闲逛,没钱时不过这么混着,如今倒也学会了摆一摆林家二爷的款。更有那一起地痞流氓见他阔绰起来,上杆子的叫着二爷,哄着他拿钱吃酒作乐,倒也说得上一句交游广阔。

    这一回,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今年的花销大了,可不就得从年底送来的庄货上想法子补漏洞。

    “啪”的一声,林松将手里的单子往自己这个不争气又蠢的小儿子面前一扔,林治一看这声气不同往时,听着这音儿麻溜地就在地上跪下了,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林松回想一下族长刚来说的话,他就忍不住气血上涌,一边的老仆赶紧上前扶着摇摇晃晃的他在新打的紫檀太师椅上坐了。他挥挥手,老仆会意地将一屋子的下人给带了出去,关上门亲自守着。

    看着低眉顺眼跪着的小儿子,他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蠢货!庄子地里能出多少东西,这样克扣起来?他之前想得好,等那小子束发还有七年多时光,总能使了法儿慢慢把他手里攥着的契书给赚出来!日后,便是把那张氏的嫁妆都得了也未可知。如今这么早就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说吧,怎么送过去的就剩了这么点东西!”他摸索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丸药来,就着已经变凉的茶水吞了下去。他一手从林瑜那个毛娃娃手里挣来的产业,这才过去短短三年,每年该有产出他还能不知情?还没老眼昏花呢!

    林治也不说自己在外头吃酒赌钱花了多少,要不然非让自家这老父给打断腿不可,只说年成不好。

    林松冷笑一声,道:“打量我年纪大不管事,就好骗了?”他上前一脚踹过去,到底年纪大了,没了以前的那股力气,林治只顺着他的力道,往边上一歪,他也没注意,道,“必是又吃酒赌钱去了,早说了八百回,赌是败家的根本,我们林家出身书香百年士族,怎么能出烂赌之人!”

    还书香士族呢,要不是算计着小辈的家产能有现在正经士族一般的好日子?林治心里不屑。当初为了死活考不上进士的举人大哥捐官,百般的算计人家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书香了?如今倒正经白扯起来,看不起他了。要是没他在家打点庶务,自己这好爹好大哥能有现在的舒坦日子过?

    这时候他倒不想自己平日里只管着和人吃酒玩乐,哪里真管过生意来?

    林治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只低着头道:“家里实在是难,多的那些个丫鬟小厮媳妇婆子,族长衙门那边的好处使费,大哥那任满三年眼见着要打点,更是大头。”

    林松喘着气,听他掰扯出息的大儿子,又想踹他一脚,只是踹不动。一双干枯地手往太师椅的扶手上一拍,怒道:“没你大哥,我们怎么还能叫官宦之家?打点使费是要紧,万万不能俭省!”他一双眼睛阴仄仄地瞄了眼地上的小儿子,又道,“怎么,你还不服不成?”

    林治赶紧上前奉承道:“儿子哪里敢,要是没有爹当机立断,现今哪来儿子这般金尊玉贵的日子。”又道,“那边不过一个小崽子,能吃多少用多少?我这做堂叔的是替他存着呢,谁能说出不是来?族长想得也太多了些。”

    林松转念一想,可不是么?那边不过一个父母都没了的小崽子,还能正经闹起来不成?张家?张家再好,那也是外家,管不得林族里的内事。当年要不是京城那一支横插一脚,他早得了全部的财产了。

    想着,他踢踢跪在身前的小儿子,道:“起来吧。”又嗤笑道,“你这还金尊玉贵,没见识的东西,京城那一家才叫真正的金尊玉贵呢!”他生的早,那时候袭了侯爵的那一支还没分宗,幼时也被母亲带着进府拜过年,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侯府门第,那才是真正的食金咽玉,尊贵无比。

    林治笑嘻嘻地拍拍袍脚起了身,道:“儿子才多大,怎么比得父亲见多识广?”

    “行了。”林松打断了对过去的回忆,道,“今年也就罢了,横竖都已经送完了,找补也没什么意思。”这个当老了家的老人显然对衙门一套很熟悉,“当年不得已,签了拿什么不可转卖的文书,还真当我没法子了不成?”

    可不是没法子了,当年那文书一式四份,两家各一份,京城那家还有衙门都留着一份,还能有什么办法。林治想着,要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努力的苛扣,毕竟扣下来的都是自己的,等那小崽子成年了,那些个生金蛋的铺子田地都是要换的,自己哪里又占得到便宜?

    除非,就像当初那样……

    林治眼里闪过凶光,低着头不叫人看出来。

    林松说了这么句,也没注意自己小儿子没接话,心里转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淡淡道:“你那些街面上认识的,也别断了联系,保不准日后用得上——只再不许沾了赌这一字,去吧!”

    林治诺诺地应了声,退下不提。直到回了自己房里,关了门,这才冷哼一声。

    若是林瑜知道了这两父子想些什么,少不得感叹一句他们心有灵犀。不过这时他正听子丑两个回话,前头他回来时,他们被留在了张家,如今正好有了消息,张大舅便差遣他们回来报信。

    “舅老爷说,再过一日,您上次要的货就该到姑苏了,问您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货指的便是之前林瑜拜托张大舅弄回来的那个稳婆的儿子,算了算日子,便知没费什么功夫。林瑜托着小下巴,道:“知道了,去喊林爷爷、钱嬷嬷还有你们张队来。”

    待三人来齐之后,他吩咐道:“大舅那边已经将人给弄了回来,钱嬷嬷收拾间屋子,要密不透风没人经过的;张队,你挑几个老实可靠的这几日等着分派;林爷爷,你亲去一趟张家,见了大舅,就说我的话,等那人送来了,我自派人去提,之前让打听的那事可有了结果。”又指着屋子里垂手侍立的两人,道,“叫子丑两人跟着,莫让人冲撞了。”

    五人各自领了,忙退下安排去。

    田知县看了,因叹道:“果真报应。”又想这秀才倒是写得好状纸,兼之字迹文秀,倒可见上一见,这是后话。

    “可不是,当时只道林家小儿命苦,怎知里头竟还有这样的曲折呢?”蒋县丞叹息道。

    “此等丧天良的人家还留他们格外逍遥不成?”田知县收了状纸,即可遣人就要拿人去。

    蒋县丞忙拦了道:“老爷有所不知,这林家原是本地望族,只是先林润之去后,族里便拿不出什么中用的。如今那一家倒有一个举人知县顶着门脸。”

    田知县一听,也不等他说下去,嗤笑道:“如今举人何其多,也能做起知县来了?”他自己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如今也不过着知县上熬着罢,如何看得起林滂这种歪门邪道的。

    “老爷何其英明,那个小小的举人又有什么脸面可言呢。”蒋县丞自悔不该说什么举人知县,戳了田知县的肺管子,岂有好处?忙忙地道,“不过这林族有一项不一样,他家出过一任侯爵,如今那一家虽分了宗,到底看着他家的面子上吧?”

    田知县听见这么一声,顿了一下,心里盘算一回,道:“可是圣上隆恩,格外多袭了一代爵。后无爵可袭却从科举晋身,得了探花之位,如今正做着兰台寺大夫的那位?”

    “可不是他。”蒋县丞腰更弯了一些,道,“虽说是分宗出去了,但这到底不好看,您看……”

    田知县抚了抚短须,思忖道,这族里出了杀人夺财的大事,面子上是不大好过得去。不过,这到底分宗了,京城林家是不是关心还两说。

    便道:“那你说的张家,又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蒋县丞年纪大了,在上头使了劲,就在自己家乡姑苏这边辗转任着这种芝麻小官,对于乡里乡外的事情倒是门清。他原也不大在意这案子怎么判,不过是想着林松一家倒是识趣,如今还他们些许香火情。

    这田知县秉性为人不敢说十分刚直,也有九分强硬,若是落在他手里,少不得死伤流放。若是能在林族里自己解决,许是能挣得全家老小的命。

    田知县一听,便笑道:“原来就是这个张家。”这张大舅还是和他同一个客栈中的举人,去年他才来,也多得他襄助才在本地站稳了脚跟,未叫那些敲骨吸髓的胥吏给欺瞒了去。

    “只怕他还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般隐情。”说着,立时就写了帖子,使唤门子给张家送去。

    蒋县丞看着那门子脚不点地地走了,心道那家人家是救不得了,便不在说话。告退了,上前头先将那白氏扣押,也不管她如何叫喊。

    那帮衙役胥吏最是会看人眼色不过,见蒋县丞微微冲他们摇头,便知事不成。就像是蒋县丞之前想的,不过一份香火情罢了,谁还真能管谁那么多?

    倒是有一个姓林的典史,与林氏一族说不得五百年前是一家。此人最是贪婪不过,下了衙思来想去总舍不得这一口现成的肥肉。他倒不是想着那一家能脱罪,只不过,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他这先头一报信,还用愁后头他们不自动送钱上门?

    官司打完了,家财也好了个精光,他正好吃饱,过个肥年。

    因此打定了主意,脚下一拐,向着林松家走去。不料,刚到门口呢,就看见自己的同僚正摆着一张担忧的脸叫林治从正门给送了出来。见他来了,少不得递过去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脚不点地地快步走了,生怕叫更多人瞧见的样子。

    林治见状,本就青黑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一些。

    林典史暗骂一声那人倒是见机快,见林治迎上来,便故作关切道:“都知道了吧,哎,好生准备着吧!”说着,便摇头假意要走。

    林治一听准备两字,又怎会放他离开,忙死死拉住了,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赔着小心,这林典史方半推半就地进了门。谈了半晌,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这才揣着怀里的银子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要是再遇上一个半个同僚的,面上须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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