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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心上人和罗起的最后合作,啐,我讨厌那个女人!”林栗不屑道。

    “为什么?”想到罗起,她忽然从心底涌起阵阵莫名其妙的感觉,好酸、好涩、好苦、好痛

    “我同情失恋的人,但是有两种失恋的笨蛋我不屑同情。一种就是像罗起那种没骨气单恋寻死寻活的人,爱人一定就有回报吗?人是活生生的唉,又不是在贩卖机投零钱得雪碧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有时候还会跑出可乐来,你能怎么办?把机器砸了吗?最后渴极了还不是乖乖喝下去?”

    林栗拿起自己的包包,三两下把梁善善的“冷”可可灌完。“走啦走啦!想听严开的歌自己改天找他唱去!”

    “等等!”梁善善急急追了上去“你还没说完,另一种人呢?”

    “另一种人啊”她转头过来,盯着梁善善好诡异地笑。“另一种人就像你啊!非要等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拒绝了才糊里糊涂发觉自己早爱上了;怎么,心痛的感觉很好受吗?”

    她机械式摇头,眼泪却不知不觉落下了

    “唉”林栗掏出面纸。“你跟严开真是天生一对唉!这年头上哪去找你们这种龟到底的奇葩?听,这首歌哪是写给罗起的,根本就是对你诉衷情嘛!”

    这世界真的不算太好下个纪元或许更糟

    但我们却在今天相遇了

    我是否该放心静静等待命运宣告

    这世界真的不算太好下个纪元或许更糟

    在二十一世纪前的每分每秒

    亲爱的人们是否还继续用力拥抱

    我是否累了我是否要安静了我是否哭了我是否该离开了

    在二十世纪末的现在

    我是否还可以属于

    真心的你互相的我们自己

    “他不讨厌我?”

    “不讨厌不讨厌,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都是,他爱死你了!可以了吧?”梁善善哭完了一包面纸,林栗只好掏出刚才暗杠的餐巾纸。“不过呢”她提醒她“龟龟赛跑,没完没了!”

    “你们其中一定要有个人先变成强壮的兔子,把另外一只缩头缩脑的乌龟绑架到终点,再来好好谈爱啰!”

    望着梁善善若有所思的表情,林栗在心底对严开放话:喂,我仁至义尽了!下次该让我画全裸了喔!

    几公里外的医院里,午寐中的严开不自觉冷颤惊起,他看着窗外许久不见的蓝天,也是若有所思。

    --

    午场电影后

    “好看吗?”陈维钧问。

    “啊?”梁善善如同大梦初醒“什么?”

    陈维钧看着明显失魂落魄的心上人,忍着胸口郁闷。

    “这阵子,严开的病情稳定,教授说他意志力坚强,是个合作的好病人”起了话题,梁善善果然关心聆听。

    “说实话,以前我很讨厌他;可是,最近跟他相处,这才发现他的确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他顿了顿,发现梁善善眼眶里闪着泪光,却迟疑着无法鼓起勇气替她拭泪。“他说我不够资格爱你,因为我不够坚强。”

    以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放心去做你想做的好事吧,我比你强,又比你坏,就由我来保护你的善良,让你不再受伤害!

    梁善善突然想到严开从前说的这段话,是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不再强大,所以狠心抛下她?

    “可是,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也可以保护你啊”她喃喃自语。

    “善善,”看着她恍惚的神情,陈维钧忍着心底失落。“我知道你很想念严开,但癌症不是感冒,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咳嗽、喷嚏或者发烧,他总有一天会死的!你这样执迷不悟的放感情,等严开走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算是老天的玩笑吧,你又何苦这般折么自己?”陈维钧说。

    不!她想着梁娴容的话孩子,你需要欲望,欲望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你需要求索,然后得到或失落,然后珍惜这样的过程。

    “我一点儿都不苦这样的过程,我觉得很满足”

    她不以为意了,不管严开愿不愿意再见她,她都觉得满足。爱人本来就是比被爱更需要了解的人生课题,她明白了,从前她迷迷糊糊的被爱着;如今,她正在学习着爱,她正在爱。

    陈维钧一直注意看着梁善善的表情

    她笑着,笑的幸福洋溢,笑的轻约甜美,笑的他心都痛了。

    然后他想起病房里那个同样总是悒悒寡欢、眉头深锁的严开。

    或许吧!所谓“旁观者清”他比谁都了然他们相互的情深款款。但是,当“旁观者”也同时是“第三者”时,他又该如何摆平心底的隐隐作痛呢?

    --

    癌症病房护理站前。

    “陈大哥”梁善善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有些慌张的四处张望,希望严开不要刚好也在走廊上。

    他说过,不想再看见她,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她要好好做到!

    “我想让你知道,严开在想些什么”

    陈维钧扬起一抹苦笑,对着自己。

    终于还是决定割爱了!

    “在癌症的世界中,病人的生命形态只有两种,一是痛苦的生,一是解脱的死;末期癌症的治疗方法其实很残酷,而且不一定有效,我们只能想办法减轻病人痛苦,其他就任天由命,在这种情况下,不只医生为难、病人痛苦,就连家属也跟着挣扎煎熬。”

    所以,通常到了这个时候,病人和家属们往往都会将最后希望转向其他事物,或是宗教、或是其他科学还没有办法证实的治疗方式。但是,医生不行,医生必须比病人还要冷静及悲观,因为他必须面对常态,奇迹永远只是属于发生奇迹的那个幸运儿,不能放诸四海。

    “严开是学医出生的,所以我想他应该也是抱着这种心态面对自己的生命,他怕拖累你,甚至惹你将来无止尽的伤心,所以才硬着心肠说了那些狠话;而站在同样身为男人而且又是情敌的立场,我原先是该赞成他这么做的,但”

    陈维钧对着早就泪眼模糊的梁善善说:“如果真心站在你的角度看事情,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方法。”

    “善善,你说过你不苦,可是他并不知道对不对?”他左手扶着她的肩,右手轻轻拭去了她的泪,唯一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来,把眼泪擦干,去告诉他,让他明白,你有足够的能力爱那样的他!”

    梁善善怔怔看着陈维钧,他正温柔对她笑着。

    “去啊!去要回该你的爱!”他说。

    然后是林栗说:“龟龟赛跑,没完没了!”

    形象、人物、声音快速重叠

    “我许的愿望是”严开一字一字揭晓答案“不让你孤单。”

    “这首歌是男女对唱的,我要你陪我。”

    “不要把我当外人,善善!”严开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诉说:“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你的,只要你需要如果你没有想到我,或者不敢麻烦我,我会很难过的。”

    “善善,别哭,你在那么远,我没有办法让你靠着掉眼泪,求你别哭。”

    梁娴容说:“相爱多难啊!就算你爱他,他爱你,也不见得落在同一个点上;遇上罗里是让我明白,与其要求被爱,倒不如全部放下痛快爱了就好。”

    罗里神父说:“十七年来,她是我最惦念的孩子;从今而后,她也将是我永远怀念的灵魂。”

    最后是严开凄楚哀恸的声音:“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是了!她对自己说

    她必须要再去找他,她必须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无论被不被接受,无论他是否相信她一定要亲口对他说:“我可以,我可以承受!”

    可以承受如此生之轻微,那般死之沉重。

    --

    台北市的夜空,从来都不是黝黑的。

    他每夜每夜在此观望,十之八九,不是透着沉沉靛青,就是惹上几分赭红。

    尽管如此,严开还是贪看这片屈指可数的星空;没有了梁善善,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凭恃的慰藉。

    想到梁善善,严开刻意低调的心境还是乱了

    他昂首看着属于自己的许愿星星,伸手,仿佛可以撑托那抹晶莹;然而它终将孤独,因为许愿人无从着力,它再也没有机会飞下人间承载另一个人的愿望了!

    生命大限来的突然而仓促,说他不怨不恨那是太虚伪了,但若真要选择,他倒宁愿不怒不憎,留口气力多挣些贪恋人世的权利

    只求多些可以和梁善善共处一个星空下的时间。

    春夏之交的深夜仍有些微凉,坐在石板地上的严开,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随即,一股暖意罩上肩头,那教人魂牵梦萦的声音,正落在他耳边。

    “你还是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教我怎么不多管闲事?”梁善善将披肩轻轻拢在严开身上,自顾自在他身旁坐下。

    “你?”因为猝然无所准备,因为朝思暮想突然化为真实,严开的表情无从装饰,全然的惊异和欢快。

    “真好,你回来了。”梁善善深深瞅他,脸上也是开心。

    严开这才记起自己该要装凶摆酷,但还来不及变脸,就让梁善善轻轻捧住。

    “不要!”她说:“如果你真想说服我,就用真真实实的严开面对我。”

    今夜,梁善善的温柔里格外坚毅,严开不由自主点了头;她清吁一气,小手放心离开。

    严开注意到她的手十分冰凉并且发抖

    她在恐惧什么?

    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陪伴他看星。

    这样宁馨的时光让他几次到口的话又全吞了回去,合该是意识里,真正的严开并不甘愿放开梁善善,他想拥有,想独占。

    “我觉得你上次问错了问题,”然而她毕竟还是开口了“你说我喜欢所有的人,可是,你忘了问我,我爱的是谁?”

    严开惊愕看着一向不识情爱为何物的梁善善,总觉她今晚特别果决。

    “除了生养我的家人,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是严开,”梁善善轻声却清楚的娓娓道来:“我爱严开,我想和他相互扶持,不论疾病、苦痛、灾厄、死亡。”

    “可是,”她含羞带怯、深情款款地对上他的眼“严开却说他爱的只是个幻影,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算是失恋了?”

    “当然,严开不可能爱你!”他转头,刻意痹篇她晶亮明眸。

    “那就对着我说,”梁善善将他身形扳来“对着我亲口说‘你讨厌我’,这次让我看清楚你的眼睛,不要逃避我!”

    “好!”严开回答;如果可以让她因此死心,他愿意忍住毙心痛楚再次说出此生最后一个天大谎言。

    “我讨厌你!”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必须对着她柔情万千,因为每个字都着实费力。

    “你在说谎!”梁善善静静望着他。

    --

    “你在说谎!”

    她努力笑着,声音却是零碎的。

    抖抖颤颤,好似筛落树影间的微弱星光。

    “别哭”严开僵直身子,不忍见她心伤模样,却又无法为她挽泪,怕这一伸手,他一路辛苦架构的理智亦将全副崩解,再也无可转圜。

    “你说,我是天使,”梁善善看向天空,借由仰望动作托住那随时都将倾覆的一泓情泪。“可是,现在我的小主人不要我了,再坚强的天使也会哭的。”

    “忘掉它,你该把那些疯话都忘掉!”严开生硬地说,再也不忍心看她。

    “不,我不会忘掉的,”梁善善站到他的面前,泪水因为激动终于还是簌簌洒落。“那是我所记得,严开最真心的话,他还说,他不会让我孤单!”

    “善善”他哑口无言,心如刀割地看着梁善善哀伤欲绝的脸。

    “我相信他,我也要许下我的愿望,”她说着,指向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温柔中带着坚决“我爱他,我会永远爱他。”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决定爱你,”梁善善再度面对严开,笑得幸福美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的声音轻柔有力,一句一句敲进他无法再冷然的心。

    “不!”

    他捂上自己的双眼,却无法阻止心底疼怜和感动的悲喜交集。

    感觉,是酸苦中带有甜蜜。

    感觉,是凄怆中交揉着此生足矣的欣慰;

    感觉,满满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感觉是她冰冷的手抚上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但是抓着他不得不望进她的盈盈秋水。

    “严开,”她说。“不论你要不要我,此生此世,我都会在这片星空下,为你祝福。”

    天使般的梁善善不曾许愿,是因为她不曾拥有欲望;天使般的梁善善终于许下愿望,从今而后,她不再是完整的天使。

    日升月落,迢迢牵系另一颗星;交付在她心上,永远的那颗,温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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