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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中文网 www.zwdu.net,叛情天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然打了一通长途电话给常茵和钟珍,一方面向她们报平安,再则顺便解释延迟归期的原因,钟珍和常茵自然也少不了轮番上阵、对她的身陷险境与腿伤表示关切,她们还决定尽快找时间上山来,就算用抬的也要把她抬回家。

    明知道她们的话太夸张,但经过与几位挚友的联系后,何旖旎的不安感消失了大半,连带的心情也变得明朗,人一明朗,相对的,待人处事的态度也变得较为宽广。

    阿典师来换葯时,她能边哼着歌边帮忙阿典师剪掉自己腿上的绷带,松掉夹板,甚至连阿典师偶尔不当的用力导致她腿部的疼痛,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和答娜站在一起时,她们就像磁铁相斥的两极。何旖旎越快乐,答娜的脸色就越难看。但何旖旎不但不介意,还调皮的逗弄答娜。

    就连目不能视的阿腾,也感受到何旖旎情绪的转折,他喜欢她的改变,可又不安于她的改变。

    离她下山的日子越接近,他的心就越慌,根本无法否认他自私的,想留下她,可是,他真的不晓得自己能用什么理由留住她?又“凭”什么留住她?

    有些话,过去他已隐忍太多,它们全在他的心头搅动着。

    他能不一吐为快吗?毕竟他所能掌握的时间不多了!

    随着阿腾心情的起起落落,时间电悄无声息的逝去。

    这天,是艳阳高照的一天,阿典师终于颁下特赦令,宣布何旖旎明天就可以拆绷带、去夹板了。

    何旖旎兴奋不已。“太棒了,我坐这张轮椅坐得都快长青苔可,为了庆祝我终于脱离苦海,我们大家中午一起去野餐。”

    脱离苦海!阿腾为她的用语苦笑。或许,她最兴奋的事莫过于要脱离和一个瞎子共处一室的苦海,即使这个瞎子曾经是她的爱人。

    阿典师推说下午有事,不能参加野餐,实际上,他是体谅阿腾和何旖旎相处的时间所剩不多,所以才想让他俩有多一点独处的时间,而答娜则是一脸我神经病才陪你去野餐的不屑加入的表情。

    近午时分,两人提着答娜心不甘情不愿准备好的丰盛午餐,顶着骄阳来到最接近绿屋的这条小溪旁。

    他们躲在树荫下,首先铺上野餐垫,摆好野餐并坐下来享受大自然。即使不情不愿,何旖旎发现答娜还是舍不得亏待阿腾的胃,野餐丰盛得教人咋舌,有烤鸡、鲔鱼三明治、生菜沙拉、葡萄酒

    环顾四周一圈,突然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现在的野餐地点,竟然是之前充满土石流,几乎活埋了她的那条小溪畔,她从不远处的断桥及残草断树看出端倪。

    “天啊!相隔不过咫尺,可这边就像天堂,那边却俨然是地狱。”何旖旎吃惊的着。

    “天灾人祸!”阿腾若有所感的望向断桥方向。

    “幸好桥是通往山地部落,不是通往小镇,不然就算十天半个月,也都很难回到都市里去。”

    “的确值得庆幸。”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遗憾断桥不是通往小镇。“要不要来个鲔鱼三明治?或者一只烤鸡腿?”她试着让气氛轻松一些。

    接过三明治,阿腾忽然抛过一个这些天来,两人极力在避免的话题。“小旖,你曾经怀念过以往吗?”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树梢。“偶尔。”她迟疑的承认。“我怀念我们的年少轻狂。”

    “还记不记得我们和河豚、参巴以及参巴的女朋友阿俪等人一起去旗律的那一次?你第一次坐三轮车,你说,坐起来的感觉很拉风。”

    “那次真是开土荤!”她笑道。

    “嘿!没忘记吧!那时当你免费三轮车夫的是我!”

    “当然记得!”她挤皱着鼻头。“你的拉车技术不怎么高明。”

    “唉!饼河拆侨。”

    “还记得你们这几个男生沿路鬼吼鬼叫的,搞得整个海边的人全向我们行注目礼,害我和何俪糗死了!”何旖旎边回想,边笑着抱怨,年轻,似乎都有那么一段疯狂期。

    回忆起过往,一伙人脱得只剩内裤在水中打水仗的情形,阿腾隐在墨镜之下的脸庞亮了起来。“别忘了,他们是水族兄弟,有的叫河豚、有的叫参巴,还有鱿鱼在水里对他们来说,就像回家。”

    “没淹死才真能回家。起先还以为你们的游泳技术有多高明,后来才晓得原来全是旱鸭子。”何旖旎取笑道。

    阿腾则漫不经心的吃着三明治,边心不在焉的闻着徐扬的微风自她身上传送而来的轻香。那是自香奈儿或迪奥?他搞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那阵香气比任何食物更吸引他的感官,这大概是他看不见后的最大收获了、听觉与嗅觉远比正常人敏锐。只不过碍于不破坏和谐的约定,他只能尽量收回这份蠢动的情怀,好半晌,他才找回话题。“年轻嘛!很少人会去理会后果的。”

    或许,正因为以前的我们都太不计后果了,所以事情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何旖旎的心微微刺痛着,但为了维持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她隐忍着不提起伤痛的过往,让思绪停留在较安全的旗津之旅上。

    “那晚,我们一票人到妈祖庙拜拜,参巴竟把庇佑渔民风调雨顺的妈祖娘娘当成注生娘娘,祈求他保佑阿俪早生贵子”这四个字甫出口,何旖旎自己也愣住了。

    才刚咬了口鲔鱼三明治的阿腾,也因那句敏感的话,先是怔忡,继之干笑。“那时的参巴和阿俪很爱开玩笑,两人更是无时无刻在打情骂俏,我猜想参巴说的是玩笑话,他们不会当真的,毕竟,当时大伙儿都年轻,有些事例如一个小生命都是负担。”

    他竟还是那种论调,一味替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脱罪?何旖旎迅速的转着思绪,同时怒气也飞快的被勾起“哼!昂担、负担,你似乎只害怕负担,但有的人却懂得负起担当。”

    她激动得直逼上阿腾那张俊脸。“河豚不只对我提起你失去双眼的故事而已,他也顺道告诉我,参巴和阿俪在我离开你之后不久就真的奉儿女之命结婚了。瞧!那不正是一个男人的负责与担当吗?而你,甚至连起码的安慰都给不起。”何旖旎伤心的说。

    阿腾的脸色比挨了一巴掌还难看。“你还恨我逼你拿掉孩子?”他急切且准确的抓住她的肩头。“相信我,当时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却逼我做下抉择?”除了埋怨,阿旖旎实在无法表达自己的心。

    就算事隔那么多年,就算当年她才十六、七岁,就算她竭力要求自己遗忘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可是,事情一旦被触及,就像被扭开了的水龙头,无法阻止的泛滥开来。那年,她或许才十六、七岁,但在获知怀了他的孩子的那一刻,她不也是有所憧憬,有所期待的?她也想当他俩孩子的母亲,想当他的小妻子啊!可是阿腾的一纸兵单、几句话,就瞬间毁灭了她的憧憬与期待,教她怎能不痛、不恨。

    她哽咽着她一向痛恨在别人面前落泪的,因为泪水会泄漏她脆弱的一面;可是,阿腾不是别人,他是该为她的痛苦负责的人。

    而阿腾岂会不懂得那种痛?他不是不曾经历,而是体会太多,正因为如此,他才狠心逼迫她拿掉两人的骨肉。“小旖,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可是,我还是不认为那么做是错的,因为当时我们还年轻”

    她突兀的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即使手心烧痛,她还是不后悔打他这一巴掌。“你凭什么拿年轻做借口,你只是懦弱!而因为你的懦弱,害我们失去那么多”她多年来积压的委屈与愤懑爆发了,歇斯底里的捶打他的胸膛,任泪水恣意在她颊上奔流。

    阿腾不在乎身上的疼痛,甚至不在乎她多给他几巴掌,因为他听得很清楚,她是说“我们”而不是“我”这是否意味着她对他们的过去犹有眷恋?甚者她对他还有爱?

    风突然又止息了,她也像是累了,大地只剩蝉鸣、鸟叫,还有她的低声啜泣与他的心跳声。

    他试着搂近她,她没有拒绝;他顺着她如丝的秀发,她也没有拒绝;沿着发丝,滑上颈项,他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以无比热情的吻吻过她的泪、她的唇。

    何旖旎屏住呼吸,熟悉的感情在胸口膨胀。她曾想制止阿腾,但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倾过身来、深深吻住她的唇。

    他的墨镜不知在何时摘除,他那催眠似的抚触令何旖旎失了神,着了魔的望入那他对失明、却仍闪着迷蒙星辉的眼睛。

    或许正因为她的迟疑与不曾抗拒,让阿腾的表现变得狂野而危险,他一路落下细碎的吻,最后停留在她仍裹着他衬衫的竖满胸脯上。

    不算纯熟的解开衬衫上的两个扣子,他爱抚她圆柔的乳房、触及她的蓓蕾,似乎正凭指尖记忆它们。接着他俯下头,先以舌头轻拂引起她一阵呻吟,继而狂暴的吸吮,任原始的快感奔流。

    他们纷纷倒向地上,四肢交缠,阻隔的陌生年岁已被遗忘,伤痛和怒愤转化为激情。

    阿腾的手像魔术师般的解开她的腰带、她的衬衫,他的指节拂过她柔软的臀

    “不要!”她听见自己的呻吟,一阵恐慌窜过。背叛陶健方的恐慌令她产生抵抗激情的力量。“停止!阿腾!”她惊惶的挣扎着。

    但阿腾仍不可自拔的陷在欲望的深渊里!他压在她身上,本能的用矫健有力的双腿制住她,他的男性十分亢奋,长久以来被禁锢的欲望如波涛汹涌。他沉溺在自己强烈的男性征服欲里,根本感受不到她情绪的转折与抗拒,直到另一个巴掌响起

    他缓慢又迟疑的轻触自己火辣的脸颊、双眸仍因方才的激动而闪闪发亮。一时之间,他似乎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所为何来?但她接下来毫不留情的话则足够令他清醒过来。

    “放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摆脱我所唾弃的过去,成为大陶心目中的理想伴侣,我不会蠢得再回来当你的玩具。”

    阿腾急忙自她身上撤离,苍白僵硬的脸上仍残留来不及收回的狼狈热情。“我不相信你是这么看法、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一段感情。”

    “你是瞎了,但没有聋,你可以相信你的耳朵。”气极败坏的何旖旎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就如同我相信年轻只是你一贯的借口。当年,你如果有诚意、有担当,如果你不拿我当你的玩具,那么,今天我们可能也和参巴和阿俪一样结婚了;也许今天你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而我也不必和一个我深恶痛绝的人在这里穷搅和。”

    听了何旖旎番残酷的言语,阿腾的神情转为木然。

    他无语,也不再多说什么,已被伤到无可再伤,逼到退无可退,那么再说什么都已是多余,她冰冷的言语教他的心逐渐冻结,使得他们之间仅剩的,除了冷淡,就只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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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中环半岛酒店

    陶健方立在窗边点燃-根香烟,同时,透过烟雾看着他从小就熟悉的那一栋栋坚固高耸的建筑物。

    海,在不远处,像一个怀抱宽阔的母亲,静静哺育着亮丽耀眼的东方之珠。

    唐依娜从盥洗室走出来,带着一头微湿的鬈发与一身浓郁的玫瑰香,她走过去,立在窗的一边,神情显得渺茫。

    “要不要来一根?”他指指自己手上的烟。

    她摇头。

    他捕捉到她看向他时短暂的失神,像极了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雁。唐依娜是个奇怪的女人,洗完澡,穿着睡袍的她,看起来一副荏弱的模样,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占有欲与保护欲。

    而这些,是陶健方目前最不需要的情绪,于是他偏过头不去看她。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缄默良久,唐依娜才说:“有时候,自甘堕落也包含一定的原则。”

    她轻轻带过,而他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他也得为她的自甘堕落负连带责任。

    “这是留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了!”她主动转移话题。

    “对!”

    “想不想喝一杯?”

    接下来一个小时,他们坐在地毯上喝掉两瓶干邑白兰地,几乎烂醉如泥!

    “最后一夜了,你要不要我?”

    “不要!”他摇头,跟里闪着戏谑。

    “你不要?真的?”口中混杂着酒气和玫瑰吞气,唐依娜醉态魅人的凑近他追问,但不待他回答,她咯咯笑着说:“你不要,我要!”

    如恶虎扑羊,她把他压倒在地毯上,一双手狂野的在他身上各处探索,忙乱的扯掉两人的衣物,她找到他的阳刚,让他进入她,她感觉到一股快感朝她猛烈袭来。

    她几近疯狂的带动他,让两人的感官同时攀升、绽放成欢愉。

    狂风骤雨般的激情过后,他平稳的呼吸让她以为他睡着了。

    她翻身侧躺在他身边,轻轻念着heinrichheine

    海涅的诗句:

    myheartisliketheocean,(我心像大海)

    withstormandebbandtide,(有着汹涌的波浪起伏)

    andmanyperlsofbeauty。

    withinitscavemshide。(在我的心胸之中,埋藏着美丽的珍珠。)

    她以为他睡着了,所以放任泪水汨汩的流!

    她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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