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人若无其事,悠然道:“我还以为什么人竟敢插手这件事,原来是你啊。方才我还在怀疑,是哪一个水性这么好。”
“我的记性也很好,还记着你的声音。”
银面人阴森森一阵冷笑:“透过这面具,很多女人的声音听来都一样。”
邓渔冷笑道:“多说什么,将面具拿下来,不是明白了。”
“这要看你的本领。”银面人仰首向天“若是你没有这个本领将面具从我的面上拿下来,也不要紧,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说不定我会拿下来让你看看。”
邓渔大笑:“我若是要死,十几年之前便已死了,等不到现在。”
“一个人的运气不是永远都那么好的。”
“姓邓的靠的也不是运气。”邓渔暗运了一遍真气,蓄势待发。
银面人忽然道:“你那个女儿也该有二十岁了,是不是还叫青青?”
邓渔面色一变,厉声道:“那是我的女儿,叫什么与你也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了。”银面人摇头“你本是躲得好好的,那样子消磨下半生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惹这些麻烦?”
邓渔双手握拳:“那只怪你们为什么惹到姓邓的头上。”
银面人接问:“你是决不会罢手的了?”
“这件事姓邓的拚了命也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之后又如何?”银面人再问。
“要看这是怎样的一件事了。”邓渔鼻子里哼了一声。
“以你们所用手段的卑鄙,哪还会有好事?姓邓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相信都难以罢手。”
银面人摇头叹息:“一个人太固执也不是一件好事。”
语声一顿,又接着问:“你来还是我来?”
这是问那个金面人,说话间,金面人已移近很多,距离邓渔不到五丈。
“谁来还不是一样!”金面人语声同样森冷,也是女人的声音,与银面入竟仿佛完全一样。
邓渔怔在那里,银面人及时从山坡上掠下,衣袖急展,划向邓渔眼目,邓渔一闪让开,银面人另一只衣袖紧接着削到,削向邓渔咽喉。
衣袖过处,一簇几及人高的野草断飞开去,如同刀削,若是削上咽喉,真是不堪设想。
邓渔一个铁板桥,倒翻开去,银面人紧追不舍,衣袖飞舞,飕飕有声,动人心魄,所过之处,野草纷断。
邓渔身形不停,一连十七个斛斗,倒翻出十七丈,偷眼望去,金面人赫然亦已横移十七丈,与他仍然在同一条直线之上,他完全看不出金面人所用的是什么身法,就是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金面人的武功还在银面人之上。
银面人双袖又再削至,双袖交剪,有如一把巨大的剪刀剪向邓渔的咽喉。
邓渔再一个筋斗,这一次却是横向山坡上翻去,半空中左脚往右脚背上一点,又一个翻滚,正好让开紧接拂至的一袖,落在那棵古松之下。
“谋杀亲夫你知道是怎么一条罪?”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笑指银面人。
“你硬要将我当作妻子,我也没有你的办法。”银面人语声与身形直拔上半空,凌空扑向邓渔。
邓渔同时拔起身子,右掌之中已多了尺许长的一条铁管子,迎风一抖,一连串的金属声响,七节长短一样,粗细不同的铁管子疾从邓渔掌中那条铁管子内射出来,接成了一条丈许长的铁竿,横扫向银面人的面具。
他快,银面人也不慢,双手从袖中穿出,迎向那条铁竿,那双手赫然亦是银白色,与铁竿相接,发出了一下金铁声响,一翻掌,立即将铁竿抓个结实。
邓渔不等身形着地,已将铁竿抡动起来,银面人亦随着铁竿在半空中打旋子,才打了一个,身形便要贴着铁竿俯冲滑下。但就在这当儿,那支铁竿的第一节突然断下,一支锥子接着从第二节铁管中疾射而出。
那支锥子呈三角形,每一边都嵌着一个倒钩,长只半尺,末端一个铁环,相连着一条线香粗细的铁链子,既是鱼钩,也是兵器、暗器。
铁竿一断,银面人骤失重心,凌空坠下,双手却仍护住了全身要害,而那支怪鱼钩却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她的银面具上。
铮的一下异响,银面人倒翻出半丈,面具凹下了一点,但显然并没对她构成伤害。
邓渔原是要将银面人的面具钩下来,却被银面人硬以面具将这一钩挡飞,不禁有些失望的感觉,但口里却道:“好厚的脸皮,难怪人尽可夫。”
银面人不怒反笑:“我若是你的妻子,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却是狠心下这个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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